姜燧从人手中接过碗勺，亲自舀了一碗羹汤放于叶光易面前，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叶光易却只是瞥了一，并不接过：“陛下何必如此惺惺作态。”顿时旁边服侍的人们全都变了脸，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姜燧却只笑了一声，示意他们都退下去。

“早膳时朕与太后已饱了福，看来这羹汤也只有凤后才能消受了。”

“臣君一时失言，请媓上恕罪。”

叶光易顿时心下大骇。他自小长在边关，与媓媂的婚约本就是因联姻才促成的，本非两厢情愿，彼此相日短，妻夫情分浅薄。素来他依仗母家权势，也未曾对媓媂曲意逢迎过，甚至偶有撞，姜燧也从不与他计较，更纵得他这脾气愈发张狂。今日不知对方是吃错了什么药，区区一菜的事竟能发作至此。可纵使他心有不忿，却也再不敢对着那双睛再多说些什么了。

“敬酒不吃……”她吐的每一个字都在他的耳旁打了旋，一一碾磨着他已经摇摇坠的故作镇定：“……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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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他面前的姜燧又变回了那个温厚的大煌国君，她脸上的笑从梢漾到嘴角，几乎让叶光易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失神看错了。

叶光易一时还有些摸不着脑，片刻后反应过来，脸顿时白了。以往他虽与姜燧不睦，但每日午膳晚膳，姜燧也总有其一是同他一起用的。而往往用过膳后，姜燧便为他解了禁，因此他自以来，竟不曾忍耐过一日，如今这许多羹汤喝下去，姜燧又明言不来见他，若再想释放，就只得自己去求了。

“朕记得畅音阁排过一戏，本也无甚彩之，只是朕很喜里面的一句词。”姜燧往叶光易的方向侧了侧，在旁人看来如同媂后亲密耳语，只是叶光易却看的真切——姜燧嘴角虽然还弯着，可底的笑意却已经尽数褪去，一双眸古井无波，令人望之如见谷，饶是他将门格倔，在与这双睛对视时，也不禁心生阵阵畏惧。

倍。

“秋日天燥，凤后该多补些，也好消减一二火气。”

叶光易闻言，咬了咬牙，接过姜燧再一次递来的汤碗，一一啜饮起来。他刚刚饮毕，只见姜燧面上笑意更盛，竟是又为他盛了一碗新的，就这样三碗、四碗、五碗……直到把那一大份羹汤都吃了个净，直撑得他恶心吐，姜燧方才罢手。

“朕知凤后一向是不喜朕来你这儿的。”姜燧悠悠地叹了气：“朕也不想总惹得凤后心烦，不妨就遂了你的心思。等到凤后什么时候改了念，再来御书房说与朕听吧。”说罢，姜燧便当真起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