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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哑药的剂量确实不多,解药似乎也是族中早已有的……”
“是有人想看我的态度。”卫庄说。
韩非想也是这样,只是有些话不便由他起头说,顿了顿:“我想……族里当有人不愿看见一个异族人当阏氏?”
“这件事不由他们说了算。”卫庄言简意赅。
韩非靠着他,伸手拨弄着卫庄银色的发,他自小于深宫中长大,深知无论什么事,一旦涉及权力,便不可能那么简单,可卫庄的一片心又叫他动容,想到这里,不由又朝人身上靠了靠,偌大的主床,两个大男人到头来只占了一半。
“比起其他,当是有人不希望我拥有阏氏。”卫庄忽而说。
韩非:“恩?”
卫庄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两人躺得更舒服些:“自然,单于庭里有许多人希望我像老单于那样,终其一生也没有寻到向导,最后五感衰竭成了一个残废。”
韩非当即说:“这已经不会成真了。”
卫庄摸了摸韩非的脸,忽笑了:“是。”
他的掌心总是热的,乃至有些烫,韩非心里隐约总觉得不安,卫庄的手指擦过他的唇边,低声说:“你的精神体,日后也会有的。”
韩非的嘴唇略微动了动,或许此刻他们应当接吻,但是……他沉默了片刻,问:“现在他们知道了你如何想,接下来只怕会有所行动。”
“不错,”卫庄拥着他,突然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韩非:“什么?”
“我感知不到你的心声了。”卫庄看着韩非。
韩非眼皮一跳:“这……会不会因为我嗓子好了?”
一直说话,兴许就不像变哑那时候这样,爱想东想西了。
卫庄低下头,凑在韩非耳边说:“我看不像。”
一阵热源吹得韩非耳根发烫,仔细想来,他确实感觉今晚对两人心事的感知不似以往那般,清明得好像一泓泉水,在心里翻来倒去几回,才终于问出口:“那你看……会是因为什么?”
“我看……”卫庄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韩非几乎是屏着息等他的答复,迎来的却是一个吻,卫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是说明你就是我的向导了。”
韩非愣了一下,余光忽见床头不知何时栖了一只大鸟,正偏头看向他,那是卫庄的精神体。卫庄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今晚迟了,快睡吧。”
于是他将那句“你有预判是哪些人吗”抛到了脑后,只记得卫庄的那一个吻——
亲吻竟是这么美好的事,自己居然也能拥有这样一段情。
次日清晨,卫庄照例结束晨训回到主帐,走到正厅时忽觉心头一阵痒,没到难以忍受的程度,他脚步一顿,知道这是来自精神体的感受,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韩非在逗他的精神体。
掀帘而入,韩非还在更衣,他早已不再穿那些中原的广袖,着草原上的骑服时却多少仍有些不习惯,腰间的束带还未系妥,仍落了一段,垂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