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悠抖了抖袖，一块白布从袖到手心，她摊开到赵玫面前，展示给她。

赵央看沈清瑶的神带着一丝冷意，显然不喜这个话题，也不希望沈清瑶继续探听下去。

“被活生生吓死的，我找到尸的时候就检查过了，只是不敢相信。”赵悠苦笑。

“没有尸变的迹象，也没有被邪术控的痕迹，除了正常腐败的迹象，可以说非常净，而且他死得很平静，没有怨气，如果是我那位湘西赶尸匠师父，一定会嫌弃他不是行尸的好材料。”赵玫如此评价。

上面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怪兽。

她指了指前的尸：“就是汉兴班里打锣的师傅张海平。”

赵十三偷偷拉着她的手，朝她挤眉，用型说了四个字“相相杀”。

“以你的功夫，他不可能跑得北平城，你是故意放走他的。”

好吧，这货的关注依旧在她十居然对六的喜好那么清楚，沈清瑶安自己，傻白甜都能在赵家活下来，那她应该也没问题的。

赵悠：“关键不在于他，而在于那个戏班，叫汉兴班，专门唱汉调二黄的，北平的宋老板原籍湖北丹江，一直不京戏，就喜听老家的汉剧，上个月初五，他的长娶亲，专门从汉请了汉兴班远赴北平唱堂会，就在婚礼那天晚上，汉兴班唱了一个通宵，后来整宋宅就只剩一个活人跑了来。”

沈清瑶暗，赵家的真的很啊，这几个妹之间的事简直比斗剧还彩。

“傩戏的面。”赵悠一字一句。

赵玫沉片刻，说：“傩戏通常是祭祀之用，若是加到一般的戏目之中，有手编排的话，确实能让观众陷戏中，心神驰往，甚至可以控制人心。当年四大徽班京后，清廷就对京戏的剧目和唱腔了规制和改动，严禁加傩戏的舞步和乐，但是在汉调二黄这地方戏上，有傩戏的成分并不奇怪，若说这个戏班是江洋大盗，趁着迷惑了主人家盗取钱财，还有几分可能，但是一夜之间杀死三十多人，还是如此诡异的死法，就太不可思议了。”

赵悠：“本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这个张海平怎么看都是个小虾米，他没本事屠杀宋老板满门。”

赵玫喃喃：“为什么只活了他一个，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赵玫皱眉：“他究竟是什么人，你在信里说的太糊，一个戏班里的打锣师傅为什么成了杀人嫌疑犯，他有那个本事杀死三十多人吗？”

“面？”

“我也想知答案，所以追着他一路从北平跑到湖北。”

“所以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加了什么戏？”

赵悠显然非常惊讶，再次询问赵玫：“我不是不信十，但是你确定，他没问题？”

“现在这个人也死了，你打算怎么办？”赵玫笑了笑，她很了解自家妹妹，不可能不留后手。

“这尸没有问题？”

“他是怎么死的？”赵玫问。

赵玫府邸的西侧建了一座地下密室，里放置的都是危险的玩意儿，万一现变故，打开上面的机关，就能把整个密室崩塌封死，此刻，她们妹俩正对着一个男人的尸严阵以待。

“什么都瞒不过十，我跟着他这些天倒不是一收获都没有，我发现这个汉兴班有个大问题，他们唱的不是一般的汉剧，而是加了别的戏，所以才能在湖北的戏班里独占鳌。”

克里斯这一路上都跟她形影不离，下船的时候突然就不在赵央边，沈清瑶猜测应该是赵悠上船之后，赵央便吩咐她去调查某件事，这事大概率跟赵玫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