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盛痴迷于从哥哥上找到这鱼腥，因为只有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他才能完整嗅到独属于哥哥的味。

方渗令他作呕的。

兄弟重逢之后，启问了启盛自己不在这些天家里的情况。启盛一五一十回答，果然同启前世的记忆如一辙。唯一不同的，就是启盛因为担心自己选择等他来后再回学校。

启醒了，将他的脑烧成一团浆糊。迷蒙地睁开视野周围还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透过这层雾他看见了熟悉的天板——自己此刻正躺在旧厂街家中的小阁楼里。

如果此刻启能关注到小铃铛的情绪就好了，可惜现在于他而言，小铃铛只是个发布任务解疑答惑的工，更可惜此世间没有如果。

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启的就大致恢复了，他

纠结中，小铃铛突然听见背后响起“嘭”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阿盛，他至亲至的弟弟阿盛啊！

尤其是他的阿盛绝不能再早早死于非命还落得贩毒杀人的恶名！前生的罪孽他大可以再去背负，可启盛绝不能再沾一星半儿。

“你怎么了，启你看到了什么？”小铃铛看着愈发痛苦的启焦急在空中转起圈来，男人男孩的声音替现，甚至现了失真的情况。他被权限限制无法知晓启此刻的情况，只得一遍遍询问，他闻不到味，但看着启越来越红的脸和不断蜷缩起的，便知安欣刚才那针抑制剂没起多大效果。

不多时响起小铃铛那复杂奇怪的双重声音：“你醒了啊。”它并未现，而是在心中与他对话，得知启的忧虑又怏怏地说：“结安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光如此唐家兄弟也已经知了你有警察靠山。”

这番话让启更加好奇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可还没等他问，就觉到旁传来一令人不适的视线。

“哥，我也想你了。”启盛笑了，拿脸亲昵地蹭着兄长有些糙的掌心，乖巧地回应。哥哥已经很久没摸过鱼了，可他仍能从其指尖细密的伤痕中嗅到淡淡的鱼腥味。就像抑制贴都盖不住的玫瑰信息素，浸在鱼池多年，那腥味也似乎哥哥的，尽它很淡总被芬芳的玫瑰所掩盖。

乖仔模样的顺阿盛见哥哥忽然哭得梨带雨，立跨步上前单膝跪地，张地握住哥哥微微颤抖的手，着急却温柔地问：“哥你这是怎么了？”并替他拭去不断嘴里的泪滴。

“你等着，我给你找找抑制剂。”遗憾的是，小铃铛开启透视功能搜遍这个家的所有角落都没有发现抑制剂的存在。它又飘到启面前听见他不住地呢喃“阿盛”这个名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在心里骂了一通阎王，还不如让自己去受罚，在这个世界赎罪简直是心理生理双重折磨。

启也不言语，只死死地盯着前年轻的阿盛，仿佛他眨个这人就会立刻消失。他没想到狱第一天就能见到阿盛，原本计划着有个更加正式的重逢。

他颤抖着双好半天才念那个压在自己心十五年的名字：“阿盛…”顷刻间泪如雨下。若刚才他还想对戏自己的阎王破大骂，那此刻简直想跪下来叩谢。

真他妈难受！躺在床上的启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群殴了一样浑酸痛。尤其是后颈像是被什么狠狠咬了一，四肢则仿佛被人卸了装装了卸，若不是其上还覆着一层恐怕早已是四散的惨状。

发生了什么？他试图回忆起上了安欣的车后发生的事，可大脑像是上了锁，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自己还未师，就先被发情期打了个措手不及。

启知自己已算不得好人。重活这一回，赎不赎罪无所谓，能不能减刑他也不在乎，他只想让自己心里还惦记着的几个人有个好结局。

抑制剂，这个世界的启怎么会买得起抑制剂呢？所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小铃铛凑近了启红的脸，拧着眉目光变得沉。它想要一个决定，它看着被情折磨的启，想要一个决定！

“阿盛，”启伸手抚上弟弟温的面庞，咧开嘴任由咸的泪腔。“我没事，我，我只是觉很久没有见你了。”很久是多久？十五年，足够一个人的面容从另一个人的记忆里模糊掉，徒留那张中枪墮楼后沾满鲜血的脸，因着夜夜噩梦缠而日益清晰刻。

“小铃铛。”他在心里叫了一声，想问问发生了什么。这一搞自己可是错过了重要剧情，没能去鱼摊拿东西，怎么让小龙小虎误会自己有了靠山？没有这一环，后面不知会不会生更多变数来。本以为可以占尽先机以上帝视角俯瞰这个世界，谁承想戏还没开场就先给自己来了个下威。

他扭去看，对上青年人镜背后沉炽的目光，瞳孔猛地一缩，心中大惊！此刻他已全然顾不得方才不适的缘由，只觉得内肾上激素飙升，因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而兴奋得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