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才那个副长发的资料，是一份《对外经济贸易工作人员守则》。

“准啊，这几年在京直属单位，每年只招两三百个毕业生，咱们这些人不可能都留下，肯定要筛选啊。而且上面发文了，从明年起，应届毕业生要去基层锻炼，不建议直接委工作。咱里就算想留人，也只能留最优秀的那么几个。”

袁媛跟狄思科和杜斌坐在一起，望着饭盒里的大虾，满足地说：“这里伙真好呀，还便宜！”

“里给你们提供宿舍了吧？”

那他去歌舞厅和茶座唱歌，算不算不正当娱乐场所啊？

这位是人事司的一位副长，专门为他们岗前培训工作。

这只是个开始。

他心里有犯愁，这守则上的最后一条，明确要求工作人员，“讲究社会主义神文明，抵制资本主义思想腐蚀。不不正当的娱乐场所，不观看**的电影电视……”[1]

对方先是照惯例，介绍了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对外经济贸易的发展情况。然后，信手拈来地讲了对外贸易面临的形势和任务。

了半小时调第一后，对方又话音一转，要求大家加纪律。

狄思科原本应该跟大家一起回学校。

也没啥**涩情服务，大家都是正当娱乐。

向来看钱的狄思科：“……”

还没去宿舍，就知住宿条件不好。

他觉得人家那娱乐场所正当的。

“实现我们的宏伟目标，一靠理想，二靠纪律！外事无大小，一切要请示。遵守纪律是我们对外工作的最标准，决不能抛弃理想，以权谋私，一切向钱看！”

但是，两个月后又得筛选一次，竞争还激烈的，万一又被人举报了可咋办？

在陌生的环境里，边有熟悉的同学，袁媛的话也多了起来，指着他手边的资料问：“你怎么来堂吃饭，还带着它？”

还是晚了一步，今早刚到的！”

不过，思量再三后，他还是单独行动，跑去了歌舞团。

见他面容严肃，语气郑重，二十几个人齐刷刷拿起纸笔，准备记录。

“那你就争取留下吧，”狄思科笑，“留下以后天天都是这伙平！”

所以，吃过晚饭，这些实习生就解散了。

难怪甄主任叮嘱他们认真学习呢，要是只能呆两个月的话，确实得抓住机会多学。

歌舞团这会儿还没下班，刚走上楼梯，他就听到了杜金金嘎嘎嘎的鸭笑声。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会议室里又安静，听了他的话，不少人都竖起了耳朵。

大家老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老僧定的，也有翻书本来看的。

“在座的青年同志，都是经贸战线的新兵，在这里我得明确跟大家提几要求！”

不过，他不问，不代表别人也不好奇。

“我怎么记得之前通知的是半年时间？”狄思科疑惑问。

学校通知他们会实习半年左右，这人却说只有两个月……

前排有个女生扭问：“我也记得是实习半年的，怎么变成两个月了？你消息准吗？”

狄思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题，便自觉闭了嘴。

“大家首先要有定正确的政治方向！如果年轻人们没有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的信念，没有清醒的政治脑，就很容易被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搅得迷失方向……”

既然是培训，重还是放在对实习生的要求上。

“先俩月，然后过年，过年以后还能不能现在这里，就全看咱自己的造化了！”

两个月后还有新一的筛选，而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彼此的竞争对手。

狄思科胡“嗯”了一声，没答话。

每当老师不知谁回答问题时，十次有十次都他。

等他透完消息，会议室里就彻底安静了。

有心虚是怎么回事？

岗前培训要行三天，三天后才会通知他们各自被分的科室。

狄思科默默听着，心里不由一动。

大家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坐了这间会议室，然后你跟我们说，比赛尚未结束。

培训课就班地行了一下午。

接收了满脑的思想政治教育后，学生们昏涨脑地端着饭盒去堂吃饭。

“哪位同学帮我发一下资料？”他在会议室里胡扫了一，前排坐的都是女同学，便随名说，“有个迪斯科同学是吧？迪斯科来帮我发一下。”

过了不到一刻钟，有个镜的中年男人推门走来，怀里抱着厚厚一摞资料。

狄思科：“……”

“那肯定的呀！”这男生健谈，不用狄思科多问，就自己聊开了，“这边宿舍条件不怎么样，不过有得住就成了。这次实习就俩月，怎么着也能持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