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胖误把大鹅当鸭，被大鹅叼了。

狄思科想手抓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照老狄家以往的经济条件，都是弟弟捡哥哥的衣裳穿， 小六没有亲的衣裳可以捡， 就把表穿小的改一改。

“听说于叔叔和安长过年忙的，他们那些学生和同事要去家里拜年。所以，我没在过年期间给于暄安排补课，让他轻松过个年。”

狄家六兄妹， 有史以来第一次， 在过年的时候全换上了新衣裳！

“对啊，放寒假我时间比较宽松，每个礼拜给他上两节课，开学以后就不一定了。到时候我再跟安长商量吧。”

反正每人每年那布票是不足以支持全家人换装的，若想穿新衣裳，那得着来。

于童颔首说：“那你过年的时候，找一天去老于那里吧。”

“啊，凭咱们的情，我哪好意思收钱啊！”狄思科补充，“你放心吧，不收费我也肯定尽心，他最近步大的，词汇量突飞猛。”

“这么严重啊？”陈三叔讪讪的。

“咱家的都太小了，一会儿让你二舅去陈老三家抓几只，他家的都是在后山散养的。”

“嗯，我们兄妹几个往姥姥家跑得勤，村里人基本都认识我们。”狄思科还跟她显摆了自己弟的份，“我姥爷以前是生产队会计，我们小时候都乐意往农村跑。来了以后，既是城里人，又是大队的孙，那可真是能横着走的。”

几只大鹅发现这胖小扑了过来，便扑棱着翅膀对他形成了围攻之势。

在大集上走丢都能淡定看狗的小，这会儿却捂着呜呜哭上了。

狄思科这张脸在村里还是很有用的。

只要姥姥想要对谁好，那绝对是细无声的。

“听说您家小养得好，我想跟您买几只。”于童玩笑，“您帮我挑几只长得神的小公，这三千字的检查就免了。”

郭凤巡视着焕然一新的七个崽，只觉自己小钱办大事，从服装市场淘换来的广东货， 穿在自家人上可真神。

自打小年，郭凤便开始了忙年，每天都要带着她的票证夹， 冲去菜市场和百货商店行采购。

狄思科趁机说：“姥，我们于主任还想买活活鸭带回去，咱家养的鸭能吃了吗？”

于童揶揄：“那你没能养一纨绔习气，还真是不容易。”

于童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让你找一天，去给老于和安姨拜年。”

于童见他在村里混得如鱼得，笑着问：“你经常来姥姥家吧？”

二哥在腊月二十八的时候，设宴请来了不少有过合作的经销商， 因着有中唱的领导席，这次饭局被他得相当有排场。

“啊，他们不是忙么，我已经提前给他们拜过早年了。”

“老五，你穿的是谁的衣裳？”郭凤尖地发现，老五的新衣服不是她买的那件。

于童站在窝外面，给搭搭地于小胖了泪。

于童这回倒是不着急了，之前不舍得教训他，正好让大鹅帮他长长记。

从款式和质量上看，要比她买的贵一些。

“您可别害我啊！”狄思科忙摆手说，“这是我领导，小心领导给我穿小鞋！”

于童笑着附和：“您这话说，小狄可就惨了，回单位以后得写三千字的检查。”

“我知陈三叔家，不用我二舅带路了。”狄思科抱起于小胖说，“走喽，抓去！”

大家都知老郭家这个外甥是大学生，上就要当大了。

养大鹅的陈三叔跑来，将于小胖解救了下来，笑着调侃狄思科：“你小混得不错呀，这才多久没见，连媳妇带儿都有了！”

知年轻人跟她一个老太太聊天还要打起神，便起说：“你们先歇会儿吧，我让老二媳妇饭去。鸭鱼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就能开饭。”

狄思科这个过录音带的歌手，被两个哥哥充分利用，不但要上台献唱， 还要充当宴会主持人，帮忙调节现场气氛。

狄思科嘴勤，在路上遇到个大爷大娘就能随喊人家的名字。

所有经销商都带着家属，光是席面就摆了五桌。

“看你平时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犯傻！”于童白他一说，“你不趁着拜年的时候，跟他们要个大红包，还真想白给于暄补课啊？”

“你放假也一直给他补习呢？”

“哦， 我自己买的， 二哥四哥报销。”

一九八七年的节， 对老狄家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

“哈哈，那好说。我家的小公个个神！你们等着！”

第39章

“嘿嘿，我也想啊，但条件不允许。”狄思科在于小胖的上摸了摸说，“这小你可得看好了，他有长成纨绔的沃土壤。”

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你给于暄补习外语，是不是一直没收课时费啊？”

于小胖听不懂两人的话，见到前面的一群小动，就嗷嗷叫着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