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这个明显不利的人，慕容止反倒显得更凄惨可怜。

慕容止一错不错地望着她，底赤分明褪去了，眶却悄无声息地再度染上绯：“你和沈弃……他既然肯向天下发令来找你，你要什么没有，何苦来找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的长相是最容易让人心生好的那类，眉温，净俊朗，闭目不语时更生几分无害的温；睫分明，柔顺地搭在睑，乖得让人想去逗一逗。

神平静，眉宇间煞气渐消。

林寒见觉得自己应该有危机。

尤其她两次刺激他都得手之后，她就更觉得他……小可怜似的。

林寒见就这么撑着下颌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想起游戏一开始对他的设定标签中有一个是“圣洁”，但她怎么越看，越觉得是招人欺负呢？

“阿容，你的心由我而生。”

慕容止本就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心爆发，能在短时间内镇定下来已经是奇迹，完全是在那一刻被林寒见的行为震撼到了。这会儿他又隐隐有了控制不住的征兆。

至少今晚是这样。

第十四章

她闭上，用额首轻巧地碰了碰慕容止的额际：

“你若真甘愿死在我手下，最后关就不该开。”

愈发显得整张脸妖娆勾人，剔透的眸中映着灯火，好似多情人的语还羞：“你想说什么？”

她从方才起就保持着一相对冷静的态度，全然置事外地对他的一切质问与反应冷旁观，就像是在观看一拙劣的戏剧。

林寒见轻描淡写地开，正好将慕容止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堵了回去，趁慕容止错愕的瞬间，她起，凑了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我暴份，是因为——”

林寒见稍显漫不经心地想着，一面悄无声息地起。

林寒见就是在等他再度濒临理智失控的瞬间。

他神智清明地打算来质问她，结果句句话都离不开她和沈弃的关系，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应该迅速用一些铁血手段来制服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是一对闹了别扭的情侣在吵架。

林寒见静静地望着他。

表明了份后，她不再刻意隐藏修为，气息都能收敛得薄弱近无，如

慕容止对她有恨，却又没能真的忘了她，错过了最初见面时能够将她杀死的时机，他已经被迫心俱疲地偃旗息鼓了。

“我只同你在一起过。”

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认为这事很难办，但面对着现在的慕容止，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绷神经、行最戒备，即便她能觉到慕容止对她切实的恨意。

慕容止的理智防线并不牢固，他才刚刚经历了一大起大落。

慕容止正在打坐调息。

若在短时间内再来一次情绪的剧烈起伏，慕容止必定心力瘁，心俱疲，无暇顾及太多。

慕容止越是生气，想法就越是剑走偏锋，他当下的陈述与其说是论断，不如说是自我说服与试探，“你不过是为了自保，才冒险在我面前暴份。”

在她还是侍女份时，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结论是慕容止心中还有一隅固守，没有彻底沦为心的附属；陆折予也说过，至今，慕容止相当一段长的时间都将自己关在禁室中，避免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