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沈弃动了凡心，却没想到直接把西北境赔了去。

“……噢。”

林寒见不大兴地应了，慢吞吞的，尾音拖长了一，思考片刻后，尽量简洁地，“沈阁主识人不清，予了我一些权力，我是从内瓦解继而叛变的。”

更何况——这么大的手笔，听沈弃先前的意思，竟然是要轻轻放下，不追究了。

虽然他从不主动去问这些事，但翙阁家大业大，一举一动都引人注意，西北境的龙老大一朝换人，所有人都不知翙阁内发生了什么变动。

在不知情的人里，沈弃不好，金尊玉贵的养着，全靠翙阁庞大的财力；而翙阁的运作也离不开沈弃的脑。二者相辅相成。

甚至怕到，和他有了易仍旧不放心，察觉了他的情也要加以利用。

“嗯。”

林寒见扭着，嘟嘟囔囔的说话，很有些不情愿，她飞快地瞄了陆折予的表情，像一只浪猫去拿路人好心喂时的谨慎动作，转瞬即逝，分明是在散发着抗拒，反倒更加惹人怜，“我是和他过节太，若是碰上他肯定不会饶了我。”

震惊之下，陆折予顺理成章地问了那个问题：“你是如何到……能撼动翙阁在西北境的地位？”

实际上这话的意思，是沈弃从小就被教育是为翙阁而生的，他作为翙阁的继承人，这是他全的财产和目标，是他要守护的一切。攻击翙阁无异于是在冒犯沈弃的本。

显然没有人会认为，这是翙阁中发生了什么失误。毕竟那之后，翙阁保持着一如既往地顺畅运转，没有其他地方现差错，且无一人表现慌。因此，众人都认为这是翙阁的某特殊策略。

不。

“你……你该不会是听见我了什么，就要反悔不帮我了吧？”

我只是没想到沈弃能把这事都轻轻放过。

一时间，陆折予看林寒见的表情都颇为怪异。

她吞吞吐吐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翙阁在西北境的生意了些问题，这件事你知吗？”

林寒见闷闷地，十分地委屈无害。

陆折予原先以为，沈弃能喜上谁已然很不容易；后来又得知他居然没打算对背叛了他的人怎么样，更是惊讶；结果现在，陆折予知了这个“背叛”到底指的是什么，短短时间内接受了来自沈弃和林寒见的双重冲击。

“不是怕……”

-

陆折予想。

冲击都是层层递的。

林寒见张兮兮地凑过来，手还被他握着，移动时都是一蹭一蹭的，她盖弥彰地补充，“我原以为你和沈阁主能够抗衡，难不成，你很怕他么？也不肯保我了？”

翙阁是沈弃的命脉。

是变动，而非变故。

陆折予：“……”

陆折予应了一声，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是你的手笔？！”

两人以反常的速度拖拖拉拉地赶到松州，说是游山玩都毫不为过。

陆折予陷了一非常幻的不可思议中。

确实。

“……”

陆折予颔首：“知。”

知林寒见很聪明，却没想到如此运筹帷幄。

林寒见抬眸看他。

“这好像死得最惨。”

对上她的神，陆折予忍不住安抚了一句：“我没有想要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