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成河一只手扶住钱艳艳的后背, 另一只手试图去住涌而的鲜血, 可是本没有用。

雷灼厉声责问：“为什么不呼救？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个时候大声喊救命，附近下夜班的人就能听到过来帮忙。”

闵成河拼命。

闵成河脑一片空白，那一瞬，他觉得人生无比漫长。

闵成河的这情况，显然是在短促烈的情绪状态下，脑活动受到抑制引起的思维停滞。京都闻倩语杀人案中，保安冯兼烈在画像之时说话颠三倒四，就是因为太过焦虑张所致。

赵向晚终于松了一气。

【我想喊的，可是我喊不来。】

听他的心声，比听他本人说话要轻松多了。

赵向晚看着他的睛，冷静而温柔：“我相信你。”

赵向晚的声音似风拂面，让人不由自主地情绪放松下来：“你发现钱艳艳被杀，然后呢？”

前方很黑，路灯坏了。

闵成河一下收住哭，带着泪光的睛看着亮亮的。

鲜血就这样不断地往外冒, 沾染了闵成河的双手、衣服。

赵向晚柔声：“你当时吓住了，是不是？”

霍灼很佩服她这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沉稳。

【血腥味扑过来，我想吐。】

一句“我相信你”，闵成河内心的冰河突然解封，饱受惊吓的他开始号啕大哭。

赵向晚的语调不急不慢、声音不不低，态度平和而宽容，这让一直焦躁不安、于惶恐状态中的闵成河渐渐放松下来。

闵成河茫然抬，只来得及看到脚步声消失的地方，有一大的男影，一下拐了黑暗。

视线阻挡。

闵成河的内心世界是坦诚且真实的。

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上手铐、脚镣，被警察审讯询问各细节，态度满是怀疑，他没有哭。

【啊，像一样的家槐。】

赵向晚站起，端起一杯，走到闵成河面前。她将杯递到闵成河面前，温声：“钱艳艳重和你差不多吧？扶不住很正常。”

闵成河伸手碰匕首, 可是不敢，他怕一来，她就活不成了。

赵向晚依然站在闵成河面前，脸上半变化都没有。

目睹钱艳艳被杀，他没有哭；

在赵向晚的安抚之下，闵成河的结状态有所缓解，憋了半天，终于说话来：“她很重，我扶不住。”

越责备他，他便越害怕；越害怕，他就越不敢说话。

晚上很安静, 闵成河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夹杂着某些奇怪的声音，这让他警觉起来, 赶跑过去。

可是，来自陌生警察的信任与鼓励，却让闵成河痛哭起来。

隐约看到钱艳艳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 闵成河慌忙叫了一声, 跑过去一把将她扶住。借着远微弱的路灯光线，闵成河这才发现，钱艳艳一只手住, 扎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鲜血像泉一样往外淌, 咙里发扯风箱的声音：“嘶——嘶——”

想要让他说真相，先得安抚他的情绪。

赵向晚看来了，闵成河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有限，那一刻他估计是吓坏了，不知如何反应。

霍灼看到闵成河坐在那里张着嘴哭得稀里哗啦，半同情也没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妈的！这狗东西，杀了人还有脸哭。

等到闵成河情绪宣得差不多了，赵向晚这才缓缓开：“闵家槐、闵成航，你认识吗？”

泪、鼻涕一起，将那张丑脸衬得更丑。

【虽然有怕成航，但是有家槐在，一切都不怕了。】

【急，我好急！】

【终于看到人了，可是我一个字也说不来。】

被下夜班的工人抓住，揍了两拳时，他没有哭；

但赵向晚知，这代表闵成河的情绪开始缓解，是件好事。先前闵成河脑里的那弦绷得太，导致很多重要细节没有表述清楚，这也让着急破案的霍灼抓狂。

【我不知。】

就仿佛一直在黑暗行走，面对的全是冷与呵斥，陡然前现一亮光，闵成河接过杯，哽咽着说：“不是我，不是我。”

【我把她放下，去找人来救。】

被钱民斥骂为什么，他没有哭；

闵成河呆呆地看着他，额青一鼓一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