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在村尾。”满绣翻过，看向恩人：“您不是我们村的。”

兽夹夹住了，血已经渗鞋面。

满绣独站着，一手抓背篓的带，微颔，不太敢去看她。寻常不许她上山。今天她是趁人去城里，偷摸的门。

“你家在哪？”

说爹走得早，却没提娘死。娘没死，家里又只有祖孙。辛珊思心里有数了：“你背着竹篓，我背你下山。”抬望天，语带无奈，“今天可能要请你收容我一日了。”

满绣心里有虚：“…”

满绣提着的心，随着落下：“恩人，其实竹篓可以不要的。”相比小命，竹篓算啥？

“你叫什么名字？”

“她很辛苦，日日都忙着买猪、养猪，每两天还要杀猪，接着赶集卖猪…”满绣心疼：“以前这些活都是我爹。我爹撇下我们走了，上顿猪下顿猪杂，用了三月生生把自个吃壮实了。村里有几个混三不五时地来我家门前转，就抱了柴，在门劈。”

对对，她该回来。满绣不敢再拖沓，两手扒上恩人的肩，靠了上去。辛珊思将人背起：“你指路。”

“谢…谢谢你。”姑娘手指纤长，握，不好意思：“我我有沉。”

辛珊思照着走：“你脚指还能动吗？不能动，着家就得赶请大夫。”

辛珊思听了话里的难言之隐，不再揪着，转而问：“你家在山下那村里？”

没事，她有的是力气。辛珊思憋劲儿，上拉。待人冒坑，她一把抓住姑娘的胳膊。一个拖一个扒地，上来了。

辛珊思卸了兽夹，长气，将黏在她绣鞋上的草藤拿开：“你一个人山的，咋没约个妹？”

坑底有草藤、枯木断枝。辛珊思看了散在角落的几只菇，放下布袋，将伸向那姑娘：“抓，我拉你上来。”好在这陷阱不是很，不然得重找。

救人救到底，辛珊思查看起夹着她右脚的兽夹。这兽夹不复杂，跟老鼠夹类似，掰开就是了。

“我咻恩人，小女姓李，叫嗝叫满绣啊…”满绣气，右脚剧痛。

闻言，满绣忙：“我家里有屋，您住着，住多久都可以。今日要不是遇上您…”目光对上恩人，语调不由弱下，“我怕是要代在这了。”

“往那边。”

辛珊思：“不是，我路过。”带下陷阱，捡起散落的几只菇，放到竹篓中，将竹篓背上。用在陷阱边沿掘了个踩脚的凹，撑着，脚蹬上凹，坑。

“呜呜…吓死我了…”那姑娘趴在地上哭了起来：“我还有…我不能留我一人在世上呜…”

“有它才不费事。”辛珊思把竹篓里的菇倒，将她的布袋装其中，再捡菇放在上：“对了，我叫姗娘，你家里就只有你和你了？”

“多谢！”辛珊思将背篓提起，帮她背上，然后蹲，双手向后。

满绣咬着惨白的，忍过疼才小声回：“我…我没相熟的妹。”

满绣轻嗯了一声，抬手轻拭额上的冷汗，面悲：“我爹…走得早。就我爹一个儿，这些年她都守着我过，我…我不能事。”

“绣丫…”老妇一脸横，瞧着确实凶。

“你是你的活。”辛珊思看到一黑黢黢的老妇往这跑。

“你这样正好，太瘦不好看。天不早了，咱们要尽快下山。”

辛珊思脚下慢了两分，待老妇人快到时将满绣放下扶着。额上汗淋淋，她随意抹了把。

路上歇了三回，两人下了山，日后都挂西了。

“那…”满绣瞧见自家的院墙，迟疑了稍许，：“我很好，就是不常笑。您救了我，她很喜您住家里，您…您万不要生误会。”

“那就好。”

“我很沉。”

“绣丫…”老妇老远就发现跟自家孙女一起的是张生脸，跑到近前气都不缓一，拧上小冤家的耳，怒骂：“你这

第3章

“不会。”辛珊思理解。寡居还带着个孙女，不，在这世怎么活？

满绣看恩人清瘦，心中有些埋怨自己，平日里她该少吃的。

“咝…嗷，”满绣试了下，疼得五官都凑一块了：“好像能动。”忍着，又试了下，确实能抠着鞋底，“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