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北方、更喜面的是哪位？”

云曦在本本上划个勾。

“左臂脱臼过的是哪位老爷？”云曦再问。

云曦在这一行留下个圈。

穿着钱丰衣裳的，才是吴泰。

……

“额，我家小倒不是想拦你，只是吴夫人，您哭得是钱老爷的尸首呢。”青果讪讪地指了指旁边：“那才是吴老爷的尸骨。”

若他猜得不错，这二人怕是想欺负云曦，反被青果给制住了吧？

吴夫人一看到夫君熟悉的衣衫，不由分说便趴到棺前痛哭：“呜呜呜呜夫君你死得好惨哪！那杀千刀的凶手不得好死！”

“我们……”

她还不得不接过云曦递去的台阶，讪然：“云仵作聪慧，确是钱夫人告知的。”

若方才钱、吴二人还会质疑云曦的验尸平，那经过十几个问题确认后，二人恍然意识到，这清丽的小姑娘是个极厉害的人！

方才吴夫人是怎么质疑云曦的，现在就如何就凑上脸被云曦打。

走在前的云曦和青果对视一，皆抿偷笑。

终于，云曦合上手里的小本：“据两位夫人所言，尸首份已经能确认了。”

“这是作甚？”宋知府一行推开门，就瞧见倒在地上的吴夫人、挡在云曦前面的青果，以及一脸“惊吓”的钱夫人。

仵作房内，两尸首衣衫整齐地躺在冰棺内，浑然没有被剖验的痕迹。

青果在一旁捂嘴偷笑。

钱夫人心里暗骂吴夫人蠢货，面上却丝毫不显：“她那胆，埋怨人是敢的，知情不报却是万万不能。”

吴夫人气得抬手就要推搡云曦，被青果反手攥住了手腕轻轻一推，就将人搡到了棺木上。

云曦踌躇了下，“我只是仵作、负责验明尸首正，带回尸首的事得知府大人首肯。”

“钱家。”

“我家。”这次吴夫人学乖了，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青果愤愤地轻哼一声，小包脸别到一边，没再计较。

云曦了：“当真。凶犯给两位死者换了衣裳，所以……”

吴夫人不可置信地惊呼诘问：“当真？”

“验尸情况如何？”

云曦似笑非笑地：“想来两家定是亲近非凡，连钱老爷吃什么不耐受吴夫人都知晓。”

“夜间喜甜宵夜的是？”

“这丫当真厉害，相公吃南方宵夜她都知……”吴夫人被钱夫人拽了一记，再不小声嘟哝了。

“就是就是，再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哪……”吴夫人越说声音越小，讪讪地坐回椅上，再不蹦跶了。

针见血，噎得吴夫人半晌都接不上话。

陆青帆墨眸沉敛，通的冷意静静地盯着钱夫人和吴夫人。

她是好脾气，但不是任人的柿。

哀嚎声是怎么突然开始的、就怎么结束了。

云曦和陆青帆默契发问，又各自：“你先说。”

“怎、怎么可能嘛！我要是知晓哪个是老爷，何必在衙门浪费这功夫？”吴夫人地解释着，求助的目光探向钱夫人。

“都不啊。”吴夫人话音刚落就被钱夫人恶狠狠地瞪了。

“你们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是不是等我们也死了跟老爷合葬啊？！”

“大人提审嫌犯如何了？”

吴夫人想拿她的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吴夫人，夫人？”云曦好心上前拍了拍，对瞬间涕泪横的吴夫人十分佩服。

她起，请钱、吴两位夫人走一趟仵作房。

云曦也不再提，顺势将话题引到两个死者上：“敢问两位夫人，吃生就浑泛的是哪位？”

这蠢妇，她不说话没人将她当哑！

“吴家。”

为枕边人都忽略的细节，云曦竟然都从尸首上发现了！

“我家。”对比吴夫人，钱夫人就老练得多。

“当心！”钱夫人嘴上张、形不动，睁睁看着吴夫人撞到冰棺，冰棺发闷闷地“咚”响，吓得她一激灵。

“两位默契天成啊！”

演技绝佳哪！

“别拦着我，让我哭哭灵吧！”吴夫人哪里顾得上云曦，扎在冰棺上继续哭嚎。

钱夫人早在哭嚎声中红了眶，她低声：“既然已经验明正，我们总可以把尸带回去了吧？”

云曦刚想讲始末，吴夫人却自个儿爬起来粉饰：“没啥没啥，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长长夜里胃疼的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