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嬷嬷的。”云曦叹了气，轻声。

“完了，没得吃了……”

等云曦刷完了最后一块地方，屋里散发着红芒的“兑泽”毒已经呈现了清晰的痕迹：一个人在这里不知所措、忙忙碌碌的痕迹。

云曦莞尔，低声：“今日好了存下，后日温嬷嬷下葬时我想将亲手的心当贡品，还望青姨替我安置一二。”

“怎会如此？”窦烈脸沉地：“屋里有这么多毒的印记，岂不是说那凶犯来了不止一次？”

他彻夜未眠、委实饿得厉害。

云曦指了指用筛晾在一旁的心：“需要心放久之后炼的油测试‘兑泽’的毒，方便我们寻找凶犯是如何下毒的线索。”

午后时分，云曦的心锅。

“冷海，来。”屋内传来陆青帆的唤声，冷海本能地应了一声，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哦。”冷海收回碟，随即补了一句：“云姑娘亲手的，大人真的不吃？”

云曦莞尔一笑：“香凝姑娘过誉了，就是些小技巧，当不得夸。”

黄昏时分，云曦便搜集到了足够多的酥油，她跟青果一脑地钻了偏厢，先测过了温嬷嬷的胃中，后便回到案发给家刷油。

“好，”窦夫人满应下，眉宇间的愁容也跟着散了散。

“青姨，快尝尝。”云曦献宝似得将一叠心奉上。

云曦说完，方才还觉得心香甜的窦夫人瞬间吃不下去了。

他换了一衣裳、双眸灼灼蕴藏着暗芒，若非下的青黑暴了彻夜未眠的事实，压瞧不丝毫疲态。

“你这么多心是要什么？”窦夫人已经吃完了一块，意犹未尽地拿起了第二块。

冷海叹了气，他确实也没那个胆把云姑娘专门留给大人的心吃掉。

说罢，他看向正在仔细观察着的陆青帆，想听听陆青帆的看法。

“这小兔小猴都得太真了，婢都舍不得吃！”一旁的香凝也跟着沾了光，吃了一就停不下来了。

冷海睁睁地看着自家大人三两下把所有心都放了嘴里，吃完还不忘把碟还给他，恼得说不话来。

“哎，不是大人，您别都拿走啊！云姑娘还专门给您留了一碟呢……”

冷海一屋，就被屋里那淡淡的甜香熏得打脑，再定睛一瞧，才发现是云姑娘刷的油的味。

窦夫人盛情难却，接过浅尝一小白兔心，双便是一亮：浅浅的甜味伴着油香混在酥得掉渣的中，用力一抿就酥化了。

第59章 以涉险

她特意挑选了三碟留给忙碌的陆青帆主仆，又专程给窦城主夫妇、温嬷嬷贡品留好，余下的心全搁置在一，等着油。

“……拿来，”陆青帆说着手已经伸了过去，将碟从冷海怀里抱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能确认一件事：这些痕迹，都属于温嬷嬷一人。

“毒下在温嬷嬷上。”陆青帆沉声判断：“她指上沾了毒。”

窦夫人神一言难尽，徒留云曦和青果面面相觑，一脸无辜。

“温嬷嬷胃里的……呕……”香凝没说完就跑厨房呕吐了几声。

“罢了罢了，我认栽！我再去小厨房找些吃……”

这边厢，已经等候半晌的窦氏夫妻早就变了脸。

又过了半刻钟，陆青帆快步从外院走来。

“大人来了！”冷海忙不迭站起来，还不忘献宝似得将心递过去：“尝尝吗？”

“怎么测？”

陆青帆没答，他拿之前云曦拓印的几个指印，仔仔细细地跟毒上的痕迹对比着。

云曦一耐心地刷着，期间冷海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捧着一碟心，站在案发地门外狼吞虎咽。

“把心渗的油收集起来，滴在温嬷嬷胃中上，看看呈什么，再用剩下的油刷过温嬷嬷碰之，凶犯在何下毒便一目了然了。”

云曦制作的炼油竟然让“兑泽”暴了：可令人意外的是，屋内不止一有“兑泽”毒的痕迹，而是散落在四。

陆青帆的注意力早就被那些散发着古怪红光的印记引了。

站在旁的冷川嗤笑一声：“该。”

“还有几个地方，很快便好。”云曦一边说着，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一地将床畔附近涂上了油。

“什么意思？”窦烈追问。

“不尝。”陆青帆指挡住快要到他脸上的碟，冷冷地吐两个字。

验毒的痕迹前，陆青帆的思路一直停留在凶手在下毒、潜屋内投毒等等，独独没想过是温嬷嬷上自带了毒。

“以案发地的‘兑泽’用量看，凶犯并非当场投毒，而是日积月累地让温嬷嬷接毒自己吃了下去，而她又恰好在昨日毒发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