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青果一下来了神，坐到自家小边，等着听下文。

他手指了指房，没说是谁，可陆青帆已经懂了。

兹事大，可不能胡言哪！

陆青帆不明所以，仍接过字条细细看了。

没料到温嬷嬷毒杀案的背后竟有这般繁杂的势力错，而一直装傻充愣的窦烈却在复杂的局势中平衡游走……不愧其英明。

“陆贤侄，快坐。”窦烈扬手示意陆青帆靠近些，随即从书房左侧的屉里掏几张小字条递给他。

“当年的事闹得太大……上面从来没有放下芥。”窦烈沉声：“看似信任、放权行事，不过是为了稳固权势。还有温嬷嬷，她也是北莽的探。”

乍一书房，窦烈朗的声音便从桌后方传来：“可是陆贤侄来了？”

“姜尉任城主府大总以来，对府内事务也算竭尽心力。我们一家从一开始的小心提防、逐渐转为以诚相待。”

陆青帆终于了然，窦城主之所以前后两副面孔，恐怕是因为早已提防着姜尉了。

“姜事中的‘北莽旧主’究竟是何人？”陆青帆沉声：“北莽投诚多年，如今在位的藩王一直安分守己、不闻野心，何谈‘旧主’？”

“小是说，温嬷嬷可能是敌方的细作……”青果说完猛地住了。

只一想，陆青帆便了然窦叔的依据从何而来。

是当今圣上。

岂料路上偶遇一小厮，恭敬地请他往书房一叙，说窦城主久候多时了。

“此事你也不必给云曦说，”窦烈叹了气：“人心不古，她要面对的已经够多了。”

“他是皇上派来的。”

“我在思考，温嬷嬷究竟是什么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东西。”云曦沉着：“她不是普通的贴丫鬟。”

陆青帆不疑有他，即刻前往。

第64章 来得不巧

纵为棋，也有不甘于命、奋起反抗之人。起码姜事在最后一刻，护住了想护之人的尊严、隐藏了想保密的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温嬷嬷是叛徒。

陆青帆懂了，怪不得姜家死时窦烈的情绪那般复杂。

“敢问窦叔，姜尉究竟是什么份？”

“这是……姜家给外间的飞鸽传书？”

说到这里，窦烈忍不住叹了气：“他言自己一生皆是棋，我等又何尝不是？”

“窦叔看似风光，不想境遇亦是如履薄冰。”陆青帆底涌上一抹苦涩。

这些年，大家的日都不好过。

“小狐狸！”窦烈指着陆青帆的鼻笑骂：“还跟老藏着掖着！”

陆青帆心底狐疑不定，抱拳行礼：“窦叔。”

“窦叔藏不，”陆青帆微微一笑：“不知温嬷嬷内情青姨可知晓？”

能在短时间内调集仆从事、丫鬟府兵行瞒天过海之事的，除了姜家、不他想。

且说，云曦回房后压没有睡意，她着羊手正襟危坐，面前的书桌上摆放着两份封面雷同的名册，半天她都没有翻开。

陆青帆神秘微笑，“侄儿不知。”

窦烈双一亮，“你也注意到了？”他朗笑一声，压低嗓音：“哪里有什么‘旧主’，不过是个托词。其实是上面……”

云曦一气，“是谁的人，总能现在名册上的。”说罢，她似是下了极大决心一般，翻开了名册。

青果经过一次就停下看看，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好奇地问：“小，你坐这么半天，为啥不看？”

除了温嬷嬷的份，旁的事皆属实。

窦烈讥诮一笑：“她的良心发现是因了走投无路。”

“不错，”窦烈一脸赞许，向陆青帆解释：“你当时说给温嬷嬷下毒的帮凶不少，我便已经猜到有姜尉参与。”

“她来城主府报信，原因无二：旧主翻脸不认人意杀人灭，为苟且偷生，只得寻求城主府庇佑。”

“自是不知。”

他脸上不见丝毫悲痛，与在账房时见姜尉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窦烈底染上几分郁，“当年，白家满门抄斩、三族皆亡，唯有远在神医谷的云家夫妇躲过一劫。一个陪嫁丫鬟、怎会逃过官府追捕？”

“江南学政贪腐案可是满门抄斩的大案，温嬷嬷一个普通的丫鬟是如何逃脱的？”云曦了温嬷嬷的遗，低声：“除非她本就跟白家不是一条心。”

眠。

“什么？”温嬷嬷竟也是探？

窦烈很好奇，温嬷嬷留给云曦的遗究竟是什么？

陆青帆闻言一默。

……

陆青帆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