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帆言行皆人意料，长东呐呐地望着等在一旁的云曦：“你们不怕我跑了？”

长东神闪烁：“那怕是下官带错了！每年的临时诏令不少，许是在包袱里也未可知！只要大人将我放了，我自会证明并非无召……”

长东诧异地：“你胡说什么，燕世会下大狱？”

“本官不知你在说些什么。”长东眉一沉，立刻否认。

“本官并非无召！”长东狡辩：“诏书便在我衣襟里放着呢！”

“你若不信，便随我等去瞧瞧。”陆青帆冲长东，就径直往密室外走。

才了楼街巷，蓬垢面的长东小心翼翼避过来往的人群，耳畔听着大家七嘴八地说昨日“陆大人孤闯侯府”、“陆大人脚踢燕世、拳打燕侯爷”的彩事迹。

末了，他叹气承认：“本官确实无召京的，怎么滴吧。”

陆青帆眸光微闪，反问一句：“下官倒要反问一句，大人为明州市舶提举司，为何在这个时节京？”

她真像个说书先生。

杀人事有因，圣上兴许会法外容情、宽宥一二呢？

可惜已经迟了。

么多年也不曾少了孝敬，为何尔等要囚禁我至此？”

长东仍旧踌躇着，没有给答复。

他还在为自己编谎话，陆青帆静静地听着长东编。

云曦却掩笑了声：“大人可以试试。”

陆青帆蹲平视长东：“燕世下狱、圆月郡主已经拿着折，现下是你认罪的绝佳时机。”

陆青帆不可置否，似笑非笑地瞟了云曦一。

云曦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听着，心中暗暗慨，还得是百姓的嘴啊……那些词儿比她方才说得夸张多了！

云曦轻抚着手中的粉荷包：“我要是没猜错，这荷包是大人送给谈姑娘的。谈姑娘同情冯姑娘死，将荷包系在了她上，当是希冀着冯姑娘黄泉路上不要再碰到如燕钧这样的恶徒。”

片刻后，的确摸到一封“诏书”。

嚯，方才极力狡辩，现在又破罐破摔？！

若长东能当这第一人，她必刮目相看。

“若非他把主意打到谈姑娘上，大人也未必会下定决心杀他吧？”云曦似是同受一般，又叹了气。

看来，陆大人只会在安郡王面前脑不大机。

若方才长东只有三分信陆青帆，此刻已经增加到了七分。因他知晓，再厉害有权势的人、也堵不住百姓的悠悠众。

“你当知晓，我们既然能寻着你，便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第81章 由始至终

楼附近都是街巷、人攒动，想跑太容易了。

“她当时就在现场。”长东脱而的瞬间后悔之便浮现在脸上。

此言一，长东方才还极佳的辩才都有些卡壳：“什、什么不畅快？”

长东说得嘴都了，也没见陆青帆的神有丝毫松动。

长东任提举数载、并非毫无城府之人，他默默看向陆青帆。

云曦心一松，接下来就给陆青帆了。

云曦略有些同情地看着长东：“有燕钧那样的朋友，你心里很不畅快吧？”

“是真的，”云曦认真地补充：“大人去打听打听便知，满街百姓都在传颂‘陆大人独闯燕侯府、捉拿燕世’之事，连老侯爷都成了陆大人的手下败将呢！”

大人越说越混，云曦眸光微闪。

她倒无师自通了。

云曦暗暗佩服，没想到陆青帆这都知。三年前他应该还在青州提刑察使司当差呢吧？

陆青帆也不给长东松绑，抬手就伸他的衣襟里摸索。

她摸着下，煞有介事地。

幸而长东不是傻，他猜到陆大人那般有恃无恐、小姑娘的态度又很从容，必然是有所依仗的，没真逃跑之举。

她跟随陆青帆以来，还没见过有人能从他手底下溜走的。

打开一看，陆青帆底便划过一抹讥诮：“三年前，当今圣上修改了召印。”他轻轻将诏书丢在长东面前：“拿三年前的印章仿今年的‘诏书’……大人骗傻呢？”

陆青帆若有所思地看了云曦一，小姑娘问话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另一讯问诱供之法。

是自己保守了。

陆青帆废话不多说，在长东惊讶的目光里长剑鞘平削而去……寒芒乍现之后，长东上所有的绳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