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鸾容心里冷笑，忽而想起阿娘从前说过的话，‘这世上男人的嘴都是不可信的，前程得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夏鸾容垂眸，看了手里的小葫芦瓶，心阿娘留下来的东西果真好用。有了它，何愁边的男人不听话？

“世~”夏鸾容红着面，语气里尽是羞态。

母妃之前的算计，因着崔小娘的突然离世而告败，如今段兴朝一时也分不清，这小娘留在手里到底是步棋，还是个绊脚石。

“看看你到底有几分像那个夏莳锦……”真迹他这辈是不敢肖想了，个赝品留在边倒也不错，只是这对妹长得委实太不相像，需得仔细瞧才能从眉间瞧一相似。

……

“世，您这是舍不得容儿？”夏鸾容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难怪阿娘会持续这么多年对父亲下药，可见即便父亲迎了阿娘门，阿娘生下了她，也依旧知人心的多变，于是许多事得靠自己来掌控。

果然，段兴朝随意安抚了两句，便起穿衣。夏鸾容忙问：“世今晚不留下来么？容儿一人住在这里有些害怕。”

段兴朝嘴里想说不，可却有些不能支，原本还打算去金凤里再喝两杯的，看来今晚是去不了了。于是妥协地，“那就再歇会儿……”

段兴朝了额角，“你个小妖，若不是刚刚尽了本世的气，本世又如何会脚？”

这话刺痛了夏鸾容，她脸上的羞赧瞬时褪去，苍白一片，双拳攥起。她为了留在段兴朝边委曲求全，可他对自己的那怜惜居然是于夏莳锦？她蓦地起将锦被裹在自己上，指着段兴朝：“你去！”

夏鸾容去到镜台前，给自己补了补妆，脂用的是最艳的红，这是阿娘以往最喜的颜。夏鸾容用力抿了抿红纸，泪望着镜中，不知不觉那镜中的自己就变成了阿娘。

段兴朝俯下去，将她吻上，目光迷离的看着她：“当真。”

夏鸾容枕在段兴朝的臂弯里，息透着虚弱，段兴朝用指勾着她的下往上抬，“让本世再好好看看你。”

段兴朝勾着指在她鼻尖儿上轻刮了下，笑：“你不是还有月桂么，害怕就叫她来陪你。”

他已是有些站不住，夏鸾容搀着他回了床上，不一时便听到打鼾的声音。

沉夜更时，经过一场鏖战的两人终于偃旗息鼓，歇了下来。

夏鸾容苦笑着帮他穿衣，又趁他整发时去倒了杯茶，递给他。段兴朝正有些燥，接过来一饮尽，这便要走。然而才走到门前，就一阵困倦之意袭来，不由扶门稳了稳。

段兴朝的手被带到某，掌下一片腻，饶是这辈他见过不少投怀送抱的小娘，可那些本就是烟之地一朱万客尝的女，与夏鸾容这等门中的贵女不同。便是庶女，也多恪守礼仪，陡然如此，便叫人有些难以招架。

段兴朝盯着她的脸看了良久，看得极其认真，夏鸾容终是忍不住问：“世盯着我看这许久，到底在看什么？”

“嗨，本世逗你的！一句话也值得你翻脸无情？”段兴朝重新将她拉回自己怀里，覆上去温声安抚：“全东京的人都知她夏莳锦是段禛的人，你觉得本世会对她有兴趣？”

“阿娘，今日是容儿阁的日，容儿如您所愿，嫁了……”她与崔小娘隔空对着话，明知镜中一切只是幻像，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阿娘，您再等等，用不了多少时间，容儿就能帮您复仇了。”

此言落地，夏鸾容抬起一张小脸儿来，泪婆娑地望着段兴朝：“世……这话当真？”

“果、果真是的……”鬼使神差的，段兴朝脱而这句，随既又意识到太没正型，改：“你放心，就算往后没有你阿娘可以依靠，你也可以依靠本世。”

“那不如世就留下来再歇会儿？”

见段兴朝迟迟拿不定主意，夏鸾容也是豁脸面不要了，主动握起他的大手来，慢慢往自己的心送去，声调绵：“容儿的心不是冷的也不是的，不信世看看……就是因着太，才被人拿，受尽欺凌。如今阿娘不在了，世上再也没人会保护容儿了……”

亲手给阿娘下迷药并赶去庄

走了……

他也算是想通了，就算夏鸾容成不了母妃手里有用的棋，他只将她当个妾养着也算不上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