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莳锦，“那咱们快去把其它地方的灯也都了吧！”

夏徜将那颗紫药拿在手里细端了端：“殿下，这是烟？”

“那些护卫怎么可能跟丢，他们可都是挑细选来，受过严苛训练的。”夏徜万分不解。

陈英也急：“是啊殿下，这烟只是发信号用的，您拿它贼船什么？”

然而段禛瞄向天际的箭镞陡然下划, 指向一盏风灯。隔着薄雾，那盏灯忽隐忽现，正是那伙山贼里最大的那条船所在。

此时夏徜和陈英也已赶了过来。方才在船舱段禛突然捂了下，脸惨白，之后发足奔向甲板。陈英那时便知夏家小娘多半是遇上事了，可夏徜却不知段禛有夏莳锦一哭就心痛的怪疾，直到跟过来看到前一幕才傻了。

段禛并不理会二人的声音，只顾自瞄准着目标，准备等对面再接近一时便手。这时一婉转清脆的声音响起：“阿兄，陈中官，就让殿下试试吧，反正结果也不会更坏了

夏莳锦微微一怔, 这是找她梳梳顺手了？不过下不是拘泥这些的时候，她接过玉簪开始就着淡淡月华帮段禛轻拢长发。

段禛于一片黑暗中准牵住她的手，若在平时，夏莳锦定是不愿，可这会儿被他温的掌心攥着，她莫名心静。

三人皆是一惊，夏徜率先开：“殿下，这样只会打草惊蛇！若对面也有弓箭，这一箭便有可能换回一场箭雨！”

毕竟这一箭上天，他们先前的熄灯便没了意义, 不知是护卫们先来，还是山贼先来。可这也是当前唯一的办法。

夏莳锦抬，便看到提剑站在自己面前的段禛。

段禛知她怕黑，未肯放她单独行动，于是四人分作三，很快就将画舫上所有的灯都熄了，最后汇聚在船首的甲板上。

他的剑并未鞘，方才是拿剑鞘敲的夏鸾容后脑，可那一下并不轻，夏鸾容侧倒地，鲜血从她的后脑到左脸颊，又滴在甲板上，很快便在凹槽里汇成一条小河。

陈英在旁赞成：“对对对，才怎么就忘了，殿下还有这东西！”

“发生了什么？”夏徜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夏鸾容，第一反应竟是有贼人上了船袭击了她和夏莳锦。

“这是什么？”周边一黑，夏莳锦不由更张起来。

段禛命陈英去取弓箭来, 陈英摸索火折燃抱着去了船舱。

段禛语气温和，像是一也没被前糟糕的状况吓住：“此时刮得是西南风，很快就会将那些雾到我们这边来，熄了灯，那些山贼总归会被迷惑一时半刻。”

边说着，他取下挂在船尾的风灯，轻轻一，将灯熄灭。

夏鸾容抖肩轻笑，笑得森：“我阿娘活得好好的，我自然不是为了她报仇。我是为了自己，那个从小活在你影下的卑微小姑娘……”

话说完, 段禛的发却还未理好, 转看向夏莳锦, 将玉簪递给她：“有劳了。”说完就理所当然的背过去。

珠不争气地在此时落下，嘴也忍不住颤抖：“夏鸾容，你……想什么？”

段禛回递给夏莳锦一柔波，这目光在夏徜看来极为刺。夏莳锦却无心这些, 只殷殷望着段禛，促：“快发信号吧。”

段禛展望了望湖面的情形，发现他们来时的那条路上雾氤氲，便推测：“近百卫，不是山贼能正面抗衡的，大概他们用了什么法迷惑了那两艘船，使他们没能跟住画舫。”

第53章 对垒

说话间陈英已将弓箭取来，段禛将那枚携着火药的烟绑在箭镞上，轻挽雕弓瞄向天际。他左微眯, 将弓拉满, 夏莳锦的心也如那弓弦一般绷得极。

这借着月，是整艘船最亮的地方。段禛抬手卸下自己束发用的玉冠，在里取一颗紫的药来。

“可崔小娘又不是我害死的！”夏莳锦一边本能地伴着夏鸾容的势近而后退，一边与她言语周旋。

暑夜微凉，雾气弥漫, 到底是这天底下不二的贵人, 自小养护得宜，长发掐在夏莳的掌心里，冰丝一样的顺。她三两下就帮他束好发髻, 重新将玉簪和玉冠贯好。

段禛一边拢着披散开的乌发，一边：“普通烟在夜里, 尤其是下这起了雾的湖中，很难让同伙找清位置。这颗是加了火药的烟, 威力比寻常烟要大许多。”

夏鸾容向前步步近，嘴角噙着笑，夏莳锦一回见识到原来人的恨是可以合在笑容里：“三问我想什么？我当然是想报仇了~”

夏莳锦赶将下情形讲明白，最后哭着问：“怎么办？只有我们四人，是划不动这画舫的……”

夏莳锦已然退到船舷，退无可退了，她藏在袖中的手便暗暗握了适才捡起的那片碎碗底。就在她手准备绝地反击之时，夏鸾容笑着笑着突然脑袋一歪，面上表情凝住，直直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