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给的薛三娘啊。”读书人战战兢兢，小心应答，“三娘昨夜救了我们这里很多人命，今早还派人来义诊、施粥，这样的善举，实在是——”

她说这话时，自己也觉得有不可思议，伸手掏了一下耳朵，咂嘴：“贵族淑女练武，不过是修养的架，谁啊，胆这么大……”

李清愁怔：“心有灵犀？好吧……既然是你说的，我就信了。我这院里躲着很多园的下人仆役，劳烦婵娟带我找一条安全的路去看看，如果真的没有贼匪了，我再回来通知众人。”

“善举？”崔明珠忍不住抬了声调。

崔明珠上下打量她，睛瞪得像铜铃，好半晌才：“看你没羽化登仙飘然而去，我也放心了……”

没过多久，薛玉霄来见她。

她看了又看，步都定在地上了，扭问侍从：“我是不是不识字？”

薛玉霄挑眉：“好啊，你怎么谢我？”

“薛氏三娘玉霄神女之延生牌位。”

“哎哟。”崔明珠疼得呲牙，被掐青了的大，心说这居然是真的？这怎么能是真的啊！

她把对方吓得不轻，不知该如何讨好。崔明珠猛地松手，扭大跨步回到车上，她想破了都没想通，善举这俩字怎么能跟薛玉霄联系到一起？这家伙从小就坏，见到血就会兴奋，她居然会救人？还救了这么多？！

崔明珠一愣，神登时就直了，了一下睛，又看了一遍。

黑衣菩萨？崔明珠听得牙酸，这称呼也忒过了一儿，不就是带着人抓了几个贼么，还至于当菩萨供起来么？

薛玉霄噗嗤一笑：

薛玉霄忙了一夜未眠，吩咐完义诊施粥的应急诸事，就回屋补了好一阵的觉，虽然换了衣裳，但总觉得鼻尖还萦绕着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薛玉霄：“心有灵犀吧。”这飞镖的手法再没有第二个了。

侍从愣：“……瞧您说的，您近来不是被侍御史大人着读书吗？”

李清愁只当她暗示自己于门大院，便自信：“这世上还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全死了。”薛玉霄说到这里，低看着沾着血迹的靴，补充，“不是我杀的。”

崔明珠这才转过，随手抓了旁边的一个打扮寒酸的读书人：“这是给谁立的？给谁？”

李清愁：“我孑然一，无长，家世也不挑……”

侍从上前打探了一番，回复：“回主家，她们想给昨夜带兵救人的黑衣菩萨立一个生祠，供奉菩萨长命百岁。小的不识字，不知是供奉的哪一位。”

“你要是空闲了，就来教我武功吧。”薛玉霄拨起自己的小算盘，裴郎教她读书写字，清愁教她暗武功，这尖置，她要是不成才，那肯定是作者的错，“这手飞镖就有意思！”

车继续行驶。这一路过来，崔明珠耳朵都听起茧了，从“玉霄娘就是活菩萨”，到“她救了我们一家的命啊！”类似差不多的话在耳畔循环播放，她听得表情都麻木了，到薛园门，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李清愁：“教你倒是没问题，但我不好贸然登门……”

李清愁：“……”

“你答应就好。一言既，驷难追。”薛玉霄笑眯眯，“那我过几日忙完给你下请帖，你见到了地址，可千万别不敢来啊？”

她翻下车，四周家兵开路，亲自挤过去一看。见到香火跟前新塑了一个木的雕像，一看就是自平民百姓之手，上面没有官员遣人立祠的贵重金，只囫囵雕刻一个玄衣佩剑的女形，下面刻着一行红字：

她觉得这话听着有怪怪的，透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觉，但又不好明着问，便说：“婵娟，你是怎么认我的？”

她神不佳地坐下：“看你胳膊儿俱全，我就放心了。”

但这就是真的。

第16章

“她们外面的人挤在一起，都在什么呢？”次日，来薛园探问的路上，崔明珠撩开车的车帘，叫外的侍从，“听说这两条街的伤亡是最轻的，有个士族娘带着人来把贼匪都给抓了，有没有这回事？”

崔明珠心中五味杂陈，像一只被泼了一盆的哒哒小狗，唉声叹气地带着人了薛园，坐在正厅里，浑冒着幽怨气息地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