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么说呗,不然呢?”崔明珠,“袁氏把袁冰绑起来
了几鞭
,跟王丞相赔罪,面
给尽了,但王珩还是闭门不
……啧,也不知
谁有幸能听到王郎的乐声啊……”
“你真是本不改。”薛玉霄叹
。
“是啊。”崔明珠是个中常客,“既然是李郎君向嫂宋珍示好,这会儿,那个戏
就该快步走上去抓住她的手,李郎君得走个碎步,两人
这个方向……”
在外人里,她这样的行为几乎是自暴自弃了——
兰台后十几年都会停滞在这个位置,就算赵中丞过几年殁了,论资排辈也
不到她升迁,即便清贵闲官品级
、俸禄厚、颇有颜面,但实际上抛开薛氏,她薛玉霄本人其实已经失去了很多政治价值。
接下来的十几日,薛玉霄忙碌在书坊戏楼之间。
她的骑术已经很
“就两日前。”崔明珠随手扒了颗生米,“王丞相的弟弟、也就是他的舅父带王珩去参加宴会,那其实是相看的宴会,汝南袁氏的小娘
袁冰遥遥看见他,一见钟情,便请王珩弹琴给她听,王珩说琴曲只为知音的妙赏而奏,除此外绝弦无声。袁冰觉得他目中无人,便恼了,不小心摔坏了王郎的秋杀琴。”
她说这话的语气很平和。
恰恰是这平和,却让赵闻琴觉得
前乍起一
寒芒,在这个眉目温和的薛三娘
上,仿佛看到一把寒凛
鞘的利剑,锋刃未曾试。
“是。”薛玉霄承认,“学生大彻大悟了。”
薛玉霄连续多日泡在戏楼,这好地方,崔明珠那个纨绔女自然愿意相陪。
秋杀琴是齐朝闻名的一架名琴,琴音铮铮如秋风扫落叶。传说秋时有奇人异士为国献曲,在城楼上弹奏琴音,正值
秋,琴音摧破了敌军的胆气,于是获得大胜,所以名为“秋杀”。
赵闻琴:“去吧,像你这样的人,路要向前看。往后陪都的街
巷尾,都将在你悬照的彻夜清辉里。”
“我还以为你过得什么好日。”
事走后,崔明珠埋怨
,“这戏还没排成呢,你就来看,这不会是兰台
给你的活儿吧?也奇了,你一个校书使大人,兰台馆阁谁能指使你
这
杂活儿,是赵中丞为难你,还是我姨母……”
她抬起手指,在半空中一转,“情意绵绵地走半圈。”
赵闻琴自觉文心已老,半是叹息半是欣赏地:“看来你的狂妄之名,也不全是世人
听途说的,只是大彻大悟,表面内敛许多。”
“这有什么呀。”崔明珠浑不在意,跟她聊天,“王郎的事,你听说没有?”
“嘁。我还以为你在戏楼有郎君研墨添香,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呢!”崔明珠畅想
,“正想着这里有什么
人,能不能叫金兰
妹也看看。”
等排完了戏,正好日暮西斜。崔明珠拉住她去眠宿柳,要给她介绍什么什么
舫的倌人,还说什么
景无边、可以通宵达旦地
饮作乐……薛玉霄再三拒绝才脱
,带着韦青燕骑
归园。
薛玉霄瞥了她一,心说你其实听过的。
王珩?薛玉霄没有听到半风声:“什么事?”
赵闻琴是兰台中丞,书院的院长,也为考
通俗文学的中正官,凡是在朝、在书院的士族女郎,都可以称呼她为老师,自谦为学生。
不疾不徐地:“中丞大人,收敛锋芒、韬光养晦,这固然很好,但我是薛家的女儿,难
我名不见经传,就不会有人嫉妒、有人忌惮了吗?人不遭妒是庸才,我会让这些人容下我的,是
兴兴地接受,还是如鲠在
地接受,那是她们自己的事。”
年轻人的意气啊……
……
不过薛玉霄的注意是:“不小心?”
相比之下,受到打击后的李芙蓉反而发奋读书。李芙蓉此前的错误被她的母亲一手压下,消息并未外传。就算她没有大菩提寺的题字扬名,也因勤奋刻苦得到了中正官的欣赏,不日将会被军府征召。
崔明珠是品戏的行家。薛玉霄当即叫来戏楼的事,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
事早被吩咐过,这
戏一切都听薛三娘
指教,连连答应,回去
上改了。
崔明珠一丝绸红衣,她不
冠,只用一对步摇压住了鬓发,发丝依旧懒散地溜
来两缕,肩膀贴着薛玉霄的肩:“……这段是不是太单调了。”
“都不是。”薛玉霄。
“单调?”薛玉霄第一次看人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