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薛玉霄一下被手中的茶
呛到了。
祝、岑两家跟汝南袁氏颇有关联,而薛玉霄曾在山海渡遇袭,司空大人以此从袁芳拓手里挖走了山海渡的上事宜,袁家正没有好脸
,她
为祝氏女郎,其实应该敬而远之才是。
况安定,“货”充盈,于是放下心来,在年前选了个吉日,去拜会赵闻琴赵中丞与王丞相。
她语意微顿,忽:“你让地方豪族
了血,逐名夺利者没有不恨你的。”
“好一个恨我又如何。”赵闻琴微怔,重复一遍,失笑,“你虽然表面温柔可亲、秉
全改,可我却能看
你依旧有狂悖之
在
。这样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有如此孤勇的人了。”
赵闻琴微笑着给她续茶,薛玉霄不愿意劳动她,便主动接过茶盏,斟满啜饮。听她说:“只要你不介意,想必她也不会介意的。我便告诉你吧,柳河十里
舫,有七八成都在她的手中,此人姓祝,名英台……”
赵中丞手畔的案上,除了茶酒之外,还另放着几卷书。恰好薛玉霄过来,她便邀请这位“明月主人”品评故事。盛情难却,薛玉霄翻开书籍,才看了小片刻,便发现这是一本讲述名倌与卖画娘的故事,虽以风尘中人为主角,但其中的人至真至情,令人心醉,她多看了一
撰作人的名字,
:“这是……青楼乐坊间的人
故事?”
薛玉霄:“恨我又如何。”
此中诚意甚足。赵闻琴扫了一礼单,随手
给从旁侍酒的夫郎让他下去
办,让薛玉霄坐到对面,面带笑意,酒意未散,有些懒懒地
:“你如今不仅
仕成名,还以军功封侯,前些日
为陛下办了大事,加官
爵。我当日果真没有看错人,你是有大才
之人,不过……”
赵闻琴愣了愣,示意旁边的小侍给她顺背,问:“怎么了?”
薛玉霄自从军府之后,就卸任了校书使之职,然而赵闻琴极喜
她,所以当初的校书使官印也没有取回。
“你有新书可作?”赵闻琴立即提起兴趣。
祝英台?!薛玉霄脑一麻,这个重名真是重得……让人被震慑住了。不过梁祝故事虽然在初唐的《十
四蕃志》才有记载,但故事背景本来发生在晋朝,祝英台本人就
于会稽郡上虞县……东晋与东齐风气相仿,她不会遇到真的了吧?那梁山伯又在何方?
因放鹿园远,所以先至赵中丞家中。赵闻琴正躺在一个竹篾藤蔓编织的躺椅上,椅铺着厚厚的
,她才会客完毕,方与友散,饮酒后有微醺之意,听闻是薛玉霄拜访,并未顾及着表面上的礼数,直接请她
来。
薛玉霄想到此,心念一动,问:“学生对此书很
兴趣,不知您可否引见?”
她神变化并未掩藏,被赵闻琴察觉。赵中丞疑问
:“你认识她?”
这人的笔名为“蝴蝶居士”。
薛玉霄带了些冬日不易见到的蔬果、以及一些鸭荤
,准备一方名贵宝墨与六角的青金砚台。宝墨
纯质
,价值不菲。其价值最
并非是昂贵,而是有价无市,不易取得。
赵闻琴:“这有何妨?她本来也很仰慕你明月主人的大名,时常旁敲侧击在我这里探问,想要跟你结识。不过……你们两家……”
薛玉霄:“如果没有您相助,玉霄无法顺利
仕,难建尺寸之功。”
赵闻琴笑
,说:“我忝列此位,其实并不打理兰台事务。为了寻找故事而四
采风、
风月,也是惯常有的事情。此人乃是我相识的一位娘
,姓祝,是上虞祝家的一位女郎,乃是风月场上难得的痴人。”
“不。”薛玉霄,“学生不认识。只是这个名字与我……呃,我构思的一篇故事主人重名了。故讶异至此。”
她从躺椅上起来,抬手给薛玉霄倒了杯茶,没碰旁边喝剩下的酒
:“朝廷的风气并不整肃,我
仕多年,愈发失望,因此醉心于故事话本、戏文唱词的研究,不过是聊以取乐而已。这期间,也想过从天上降下一人才,扫除积弊,重振国威——多年来不过白日
梦。直到,遇见你。”
赵闻琴笑着摇了摇,她知
即便没有自己,薛玉霄大概也能想到其他的办法——路是人来走通的。
薛玉霄为了合理推辞,解释:“虽有个
形,但玉霄仍以家国为重,还未落笔。”
薛玉霄立即想到此,
:“我心中并无芥
,只是不知
这位‘蝴蝶居士’怎么想?”
当年薛玉霄与李芙蓉前去调查菩萨蛮男的那艘华贵
舫,就是上虞祝家的产业。只不过那时只见到了一位
事,并未见到祝家真正说得上话的人。
这也是情理中事,赵闻琴了
。她拿起蝴蝶居士的所作之书,叹
:“她常年居住在柳河之畔,
上只有一闲官,但祝氏通天富贵全系于此人一
。英台一心著书,想要
兰台书院就学,苦于无人引荐,所以求到我这里来……可我多年不曾推荐学生,乍一
面,恐怕惹人猜测嫉妒。这样,你带着兰台校书使的官印,以兰台讲师的名义,代我去见她,也好结识一番。”
薛玉霄有了名正言顺与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