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没有赏金就裹足不前、遇到骑兵掉就跑的东齐军队吗？

“独孤将军，别来无恙乎？”

独孤无为接过弓，在手中掂了掂。她本来就不想死薛玉霄，毕竟她当初放了自己一命，听四殿下改变要求，心中隐隐松了一气，当即弯弓搭箭，一箭疾驰而去。

拓跋晗面再度僵住，连笑都挤不了。她转看到盯着自己的几位下，脸上有挂不住，撑：“竟然让敌军得了上风，到底派的是谁的将？难是那位李将军？”

这一箭没有下大旗，但众人却看见薛玉霄阻挡的动作，因此，拓跋晗也没有太多苛责。就在她要吩咐其他将军迎敌时，对面的齐军骤然齐声山呼一句话。

夏国的神手，独孤无为。

“那是谁？！”拓跋晗更加恼怒。

“你想得没错。”薛玉霄，“传我的谕旨，让御营中军所有人齐声呼一句话。”

她下拾起箭矢，想到那时刺肩膀的骤然疼痛，忽然笑了几声，低语：“原来是你。”

妇、炊事等人，统共加起来，大约有二十万。能战者八万有余，这是明圣军、京卫府、皇帝亲军……等等集结起来的数目，也是东齐目前粮草能供应得上、而不使后勤崩溃的极限。

她故作镇定，再度饮酒，：“我有猛将在前线，一定能……”

拓跋晗脸上笑意一僵。

她再也坐不住，抛下面前这一摊，上盔和面罩起，走主帐，骤然见到远齐人的驻扎之地，立着一面大的、泽明艳的旗帜，上面是凤凰图腾，四角都是盘旋的龙纹和祥云纹路，在雪山薄雾之间，如同飞舞的一只烈焰凤凰，抖落浑的灿金。

她因为不被拓跋婴信任，几经辗转，最终到了拓跋晗麾下。

拓跋晗觉一令人目眩的窒息，但随后而来的，是一极度的愤怒和恐慌。她转从亲卫手中箭矢，瞄准那面飘摇的凤凰纛旓，企图将大旗落——

韦青燕靠过去，凑近聆听。

薛玉霄看着这支羽箭沉思片刻，周围的皇帝亲卫已经严阵以待，本不相信这飞箭是从对面来的，生怕是自家阵营中混了敌军。

在凤凰纛旓下方，无论是哪一路将军、哪一边的将，都气势如虹，不要命似得拼杀，连原本应该守候在后方的督战队都一血腥杀气，位置向前了又。

拓跋晗立即将弓箭给她，指着薛玉霄：“给我……罢了，如此之远，恐怕不能伤她。只要你能下大旗，将这面凤凰旗下来，鼓舞士气，就算是将军你的功！”

这箭矢如同星，光华耀目。在旗下的薛玉霄瞬息寒倒立，下意识地转望过去，正遇羽箭，她蓦然剑向一挥，只听“叮当”一声，一支箭矢啪得被剑刃打落。

“主人。”韦青燕，“我们将大旗向后挪一挪吧，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能到这里，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让末将想起……”

“独孤将军，别来无恙乎——”

这声音如同山崩、如同海啸，似浪一般汹涌狂袭而来。独孤无为呆

“是、是一无名小辈。”兵卒咚咚磕了两个，“殿下！东齐的凤凰飘于雪山，她们的军士作战凶猛至极，有万人不当之勇啊！”

就在弓弦拉满之时，遥遥地，以她极好的目力，见到一个影从大旗的营帐下走。她穿着一白袍、佩银甲，十分从容地走上前来翻上，坐上一匹乌黑神骏的背。

拓跋晗不敢确认，睁大眸：“这——还是齐军吗？”

兵卒回答：“不是李将军。”

薛玉霄！

拓跋晗顿时呆住：“凤凰？什么凤凰？”

双方隔得太远了，此箭矢超程太多，最多只能断悬挂凤凰纛旓的绳索，却伤不了披甲胄的薛玉霄分毫，也很容易被剑挡下来。

白袍……

酒杯未冷，账外传令兵卒忽报：“报——殿下！先锋官被斩落下。”

话音未落，传令兵卒又至：“报！殿下，尉迟将军、破多罗将军大败而走，一死一伤！”

拓跋晗猛然惊醒，这才发觉这个程是不可能到她的。她扭看向后之人，视线梭巡之中，看到了昔日在拓跋婴麾下效力的独孤无为。

拓跋晗的二万军士与中军的三万五千军士相遇，双方皆是怀有信心，擂鼓战。拓跋晗没有受过她三那么大的教训，在主账内喝酒烤火、观看地形图，跟麾下的几位将军带笑闲聊，并不将才打了几场胜仗的齐人放在里。

“独孤将军，别来无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