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和夏澈保持适当的距离，他们还可以一起玩，可以当朋友，但陈濯不能再从夏澈那里得到超友情的分，因为这对夏澈来说不公平。

“我有好几题不会，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夏澈的语气很低落：

“……谢谢。”

手里的塑料袋被接走的那一瞬间，夏澈松了气，不过没多久，他袋里的手机突然冒一条消息提醒。

“哦……我，我昨晚还了张数学卷。”

陈濯接过试卷的手微微一顿。

以前陈濯以为这是友谊，所以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再一一回报回去。

“不用，你背了就好。”

“我买了阿婆的包！酱包豆沙包还有半糖的豆浆，怎么样？”

夏澈看看刚把手机锁屏的陈濯，想了想，还是停下小电车，自己摸手机看了一。

他没看夏澈，只大概翻了翻他写的题：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他们不计较这些，一起买什么东西也都是谁想起来了谁付钱，现在陈濯连买早餐的钱都要立还给他，想和他划清界限的意图，似乎也太明显了些。

“你去老街区了？”

“冷静！我昨天背了五十个单词，你要不要查？”

只不过，是转账提醒。

“没时间讲啊，我写在便签纸上给你好不好，步骤和解题思路都写给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再问我。懂了就把便签纸揭掉，在答题区再写一遍，这样效率也比较。”

“转了？卷给我，我给你改来。”

但现在他知了，这是因为喜。

陈濯知夏澈不会跟宋愈哲一样，他们俩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应该注意。

“昨天不是没补习吗？”

那么，既然无法回报，他就不该接受。

夏澈没应声。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过分，但他实在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和夏澈相。

拒绝了他，就不该继续享受他的喜。

“……”

陈濯有些意外：

“……”

夏澈有些难过，不过他很快就打起了神。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沉默片刻，夏澈垂看着自己那只手，有些神地低声问：

“是啊，虽然你没有布置任务，但我还是自觉背了，我不？我背了一晚上，可认真了，你随便！”

“陈濯，你讨厌我吗？”

“是啊！你没吃饭吧，给你带的，别太谢我。”

陈濯脑有些，他想着些七八糟的事情，一时没有注意脚下，不小心被石磕了一下。

“骗人。”

他把手机装回袋里，开动自己的小电车，又追上了前面的陈濯。

“谢谢。”

“？”陈濯愣了一下：

他低着，轻两下屏幕，锁屏界面果然躺着一条来自陈濯的微信消息。

他这抗拒落在夏澈里，夏澈没说什么，只自觉地放开了他。

“不讨厌。”

陈濯迟疑片刻，他看看夏澈手里的塑料袋，又看看夏澈，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拒绝了别人的表白却还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别人朋友，实在不现实。上一世他和宋愈哲就是这样的，宋愈哲被拒绝后说着没关系不用在意，以后还朋友就好，陈濯信了，也的确这样了，然后就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被提醒，我对你好不是友情，我对你好是因为喜你。

陈濯把买早餐的钱还给他了。

陈濯着试卷了手指稍微用力了些，他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夏澈的表情。

他往前踉跄一步，不至于摔倒，但边的夏澈还是习惯伸手扶了一把。

夏澈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真诚又烈，像太，像夏天，像小狗。他很会照顾陈濯的情绪，会记得他喜什么不喜什么，会在他难过的时候逗他开心，能随时在他需要时现。

夏澈握住了陈濯的小臂，这令陈濯的心脏重重一，他人还没站稳，就已经开始下意识地挣开他的搀扶。

陈濯没有办法回报了，因为他给夏澈的情和夏澈为他付的情是两个概念，它们不同，也不对等。

夏澈慢吞吞地从包里拿试卷递给他，又抿抿，小心翼翼看了他一，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