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她把试卷翻着看看，问：

陈濯不知，又或者是，他天生就不懂怎么人。

他们连续两三天保持着这样不冷不的朋友关系，夏澈不再使劲跟他说话了，陈濯的耳边清静了好多好多。他以前总嫌夏澈聒噪，现在这样理来说应该能让他觉得轻松，但不知为何，陈濯却莫名有些不习惯。

他们四个以往的座位安排都是陈濯和夏澈、黎芽和赛谣两两坐一边，但今天情况特殊，赛谣非常善解人意地拉着夏澈坐在了陈濯对面，夏澈看看坐在自己对角线的陈濯，也什么话都没说。

陈濯有奇怪，但他忍住回看他的冲动，却还是不自觉地稍稍放轻了步，等着他的回应。

她把试卷递给他，低声跟他讲他错的地方，夏澈就趴在桌上没打采地听着，时不时问个问题应一声。

陈濯瞥见他这模样，目光一顿，稍微有些在意，却什么话都没说。

“你到底喜什么样的人？”

周五的晚上，他们四个人一起学完习，又找了家烧烤摊一起吃了个晚饭，所以回去的时候，时间稍微有些晚。

就像沉默着坐到离陈濯最远的位置，就像，明明试卷是陈濯改的，他却还是选择麻烦黎芽帮他再看一遍。

看得来，今天一早，夏澈一直在尝试找回他们平时的觉，他想和陈濯像以前一样相，但陈濯一直在回避。

就像，他们走过无数次的那条回家的青石板路，明明每次都是一次肩并肩一起走，那天晚上，夏澈却自觉地往旁边让了一步的距离。

夏末的蝉依旧聒噪，它和草丛里其他虫的叫声混在一起，伴着青草树木的清香填满闷的夏夜。

补习快要结束的时候，夏澈的错题也改完了，他拿着重新写过的那些题，原本想递给陈濯让他再改一遍，但拿起卷后，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把试卷递给了对面的黎芽。

黎芽，简单看了看，揪夏澈两错题。

吓得呛住了：

夏澈挠挠：

照前几天的经验，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夏澈应该会闷闷地应一声“嗯”，然后两人各走各的路，各回各的家，但这次，夏澈沉默了很久也没应声。

少年的影被路边的灯光映在地面上，两影中间空了一个人的距离，看着格外生分。

“走了。晚安。”

今天下午黎芽没有补习课，所以他们四个人放学后一起找了个自习室，该写作业的写作业，该补习的补习。

他不想让陈濯为难，所以在那之后，他没再试图往陈濯跟前凑，甚至开始主动跟他保持距离。

陈濯好茫然，他觉得黎芽好像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晚确认过后他才知，原来不止黎芽，赛谣也对他和夏澈的那别扭心知肚明。

“好。”

好像从到尾，定地觉得他们是纯友谊的，就只有陈濯一个人。

他只乖乖听了陈濯和黎芽讲课，然后自己趴在桌上背单词，再就是乖乖看陈濯给他批改的试卷，照他说的方法、看会了再揭下来一遍。

那个话题最终以夏澈那句“绝一分钟”结束，这听起来很轻松，就像是一句玩笑话。

他稍微放快了步，一直等走到夏澈家门，他才像是松了气，同他说：

陈濯有无法面对黎芽和赛谣了，但静下来，他又在好好考虑黎芽问他的话。

想到了有趣的回忆，陈濯有些想笑，可他看着那两像是毫无关系的影，又有些笑不来。

陈濯微微蜷起手指，他抿了抿角，抬挪开了视线，只想快走完这段沉默窒息的小路。

陈濯低着，有些神地看着地面的影，莫名想到了去年有一天，他也是这样跟夏澈走在一起，那家伙一直往他边挤，像是一定要把他从路上挤下去才肯罢休。

理智告诉他，现在这样才是对的，但陈濯心底总有个声音，一刻不停地同他说，他不喜现在这样，现在他们这刻意疏远的关系，无论是他还是夏澈，都不开心。

“不是，我把错题和不会的又了一遍，您帮我再改一遍吧，看看对不对。就陈濯用红笔画叉叉的地方。”

陈濯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且，比起“喜什么样的人”，他更在意的是，“喜”，究竟是什么样的觉呢。

“有不会的题？”

夏澈是个连难过都不想让边人知的小孩，他不想让陈濯难过内疚，所以在说完心里那些委屈的话后，又开了个玩笑，让陈濯觉得他没心没肺、并不在意这些。

“我……我也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