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濯的声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但，陈濯想，他可能知他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什么。

窗外的大雨未停，和记忆中一样的雨天，雨滴砸在树叶和玻璃窗上格外吵闹，但陈濯的心却格外平静。

这次，陈濯想留住他，因此他在雨夜替他找着两全的办法，他想把少年留在北川、留在边。

夏澈原本以为是陈濯今天起得早，但等陈濯闻声回，他却被他的黑圈吓了一。

但推开他房间门时，夏澈却愣了一下。

陈濯其实是个节假日必睡懒觉的懒，一般这个他还在梦乡，但今天夏澈来时，他却已经坐在了桌边。

的青草泥土味从窗里钻来，很好闻。

“就像一一去的集训基地一样，但那边太严格，你估计不喜，所以你再往后翻，我找了几个北川本地的音乐校考的小课老师，都很厉害，联系方式都有，工作室地也标好了，给你参考。”

闭上，他好像看见当年回的那一、那个在雨里冲他笑的少年。

“你不是说，阿姨让你今天给她答复？你不是想艺考吗，喏，给你挑了几个专业比较好的校，最后有个表格，里面是这些学校的考试程和时间，还有往年分数线。这样一比，其实你文化课已经差不多了，重还是在艺考，我的建议是找个这方面的老师，这学期先把重心放在艺术校考上，然后下学期再补文化课。”

可能是通宵一夜的原因，陈濯有些恍惚。

夏澈的心情好复杂，他看着陈濯，没忍住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

中考的时候就是陈濯给他留心着第二条路，让他能以特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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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一晚上没睡，就是为了给我整理这些？”

但为了留住他而让他放弃更好的选择，其实有自私，陈濯不能影响他的前途，所以，他要在留住他的同时，给他更好的选择和更好的路。

可画面一闪，那个笑容被定格在了和那个雨天一样的灰白里，摸上去的，比雨滴还冰凉。

他打了个哈欠，抬手睛，然后把书桌上几份文件扔给他：

“你怎么了？一晚上没睡？？期中都考完了你还在熬夜偷偷学习吗我伟大的冷静老师！这也太卷太人了！！”

陈濯突然就很难过。

夏澈听着他的话，低翻了翻陈濯扔给他的文件夹。

“所以，别走吧，夏澈。”

那时候他说，北川不会跑，重要的人也不会丢。

“我知，比起陌生的城市和不怎么熟悉的家人，你更想和好朋友们一起待在北川。虽然客观来讲，去南江那边学习可能确实比较好，但不想去就不去了，我们走别的路。”

他有些茫然：

“夏澈，你不比任何人差，在哪里都能发光。我帮你，无论什么事，我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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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份北川一中。现在，三年后，在他面临同样的问题时，还是小天神把他带上了他最想走的那条路。

陈濯说这话时语速很慢，他一晚上没睡，真的要困死了，说着话也是哈欠连天：

陈濯懒得理他。

又是这样。

“你也太好了吧！！冷静！我真的好……好……”

他无意识地抱了夏澈，好像这样就能抓住时光里丢失的那个少年。

窗外轻缓的风声到了后半夜逐渐被淅淅沥沥的雨声覆盖，清早，北川的天空蒙上云，大雨和灰的天空压暗了整个世界。

夏澈的话没说完。

但事实是，那次之后，他确实把他丢了。

夏澈一早就背着个小书包敲响了陈濯家的门，他跟苏楠了早安，换了鞋就直奔陈濯的房间。

夏澈的拥抱很用力，陈濯闭了闭睛，轻轻拍了拍他：

书桌上的台灯被打开了。

好在这次，衣料下传来的温温是真实的，他上的槐香，也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

上一次，他举着伞站在夏澈边，告诉他不该为了留恋朋友和城市而放弃拥有更好教育的机会。

“这次……别走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