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还没院，我和医生怎么劝都没用，他一定要去找你。他背着吉他和琴谱走了，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

“八年前你家着火，你也在屋里，当时是谁救你来的，你还记得吗？你应该以为是宋愈哲吧，但其实不止他，当时在那间着火的屋里，还有夏澈。

“你还记得，二的时候，学校办过一次校庆。那次夏澈想争取一个节目名额，我们审都过了，可彩排后又不明不白地被刷了下去，后来才知，是那个宋愈哲搞的鬼，他仗着自己是学生会长，以风格不符为由，在投票里把我们的节目裁了下去。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过去这么多年，我也记不清了，但宋愈哲一直在针对夏澈，只是夏澈知你很在意你这位朋友，所以什么都没跟你说。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三之后，你应该就没再见过他了吧？但其实不是。

陈濯张张，像是想说什么，但他一时没能发声音，只有心脏的钝痛愈发明显。

“那年你要跟宋愈哲离开北川，去南江，被他知了。他知你们在一起了，他答应我，他也会试着放下这段暗恋，但在那之前，他至少想让你知晓他的喜，他想给你唱这首歌。

“但这些事你都不知，对吗？”

“陈濯，你知夏澈是怎么死的吗？你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是这个版本对吗？车祸？

“……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赛谣有些哽咽：

“……”

“但他没给你唱过，他没机会给你唱。

“他骑自行车，走去机场的小路，那条路很偏

个角落，一字一句把陈濯不知的事情一一摊开到他面前，略显残忍：

“说实话陈濯，你看起来那么聪明，但某些事上真的迟钝得让人厌烦。连宋愈哲都能看来他喜你，你却从到尾没察觉到一端倪？

“这句话是我刻上去的。

“就像太永恒不凋零，就像每颗星星都有运作轨迹。

“你只觉得他幼稚，觉得他什么都不懂，觉得他话多烦人。你当然不知他从小就喜你，愿意跟你分享是因为喜你，凑到你面前逗你笑也是喜你，他说过，他只要能陪着你就很开心了，但后来，他连陪着你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这是他写了很多很多年的、最满意最喜的歌里的词，这首歌叫《情书》，是他写给你的。

“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这么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时，夏澈信了。他觉得自己会给你添麻烦，也知你忙着考，所以没再打扰你。他三的时候跟他妈一起回了南江，他住在那女人家里，他跟我讲，他其实不想回去，他在那间屋里，就像个外人。

“宋愈哲不想让夏澈靠近你，他说夏澈不上你，只会拖你的后，说你其实一也不喜他，如果不是住得近又一起长大，像夏澈这样的人，你本不会多看一。”

听见这些话，陈濯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了些：

“是他找见你，用巾拖延时间、把你给了后来的宋愈哲，让他带你离开。但他没走，因为他还要去找你妈妈。他最后被消防员救来时真的就剩一气了，他在医院躺了很多天，你猜他醒来之后第一句话说了什么？他人都还没清醒，先问的是，‘苏阿姨有没有事’，他在自责，自责没把人救来，自责让你在父亲走后又失去了母亲……”

“陈濯，我知你回过北川，我在墓园见过你。那天你在他的墓碑旁边坐了很久，离开前，你应该看见那句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