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万一跟不上，大不了再回来呗。你现在学到哪儿了？”

乔云想笑：“我不是说过嘛，要带你去搂满地的黄金。”

乔云想望着变得快乐的妈妈，笑眯眯地拿起书本，开始写卷背课文练习册。

肖颖这几天去了省城，回来才知乔家的事，气得直捶桌。周二一早，她五半就来敲门，确定房归了乔姨才放心。

“咔”，门开了，乔云想慢悠悠走来，边走边编发。她在发快速扎了两个小辫，从中间掏过去，又从耳后拢发固定在脑后，再翻几下绕几下，短短几步路，她居然就把发梳好了！

陆安摇了摇，“神人呐，我等望尘莫及啊！诶？前面那是谁？”他伸着使劲儿往前瞅，“方寸你快看，前面的小丽是谁？是咱们学校的吧？”

九十年代，城市的清晨是伴着车铃声的。路上汽车并不多，左右两侧挨挨挤挤，是涌动的自行车。

乔云想刚起床，穿着睡衣朝肖颖招了招手，然后关门换衣服去了。乔巧珍端了早饭来，肖颖也不客气，坐下就开始喝粥，她左手端碗，右手夹起香的煎馒，朝乔云想卧室大喊：“怎么还没换完？”

乔巧珍稀罕得不行，滋滋地背上照镜，决定明天门的时候一定迎着风骑车，让底下的带飘啊飘的才好。

说话间，手里的两个包包已经成型，一个拼着小狗图案，一看就知是送给肖颖的。另一个用浅杏和卡棕的乔其纱编上肩带，垂下来的分打了个蝴蝶结，给妈妈跑“外勤”用。

方寸和胖就在这车里。胖名叫陆安，陆是六的大写，六就是顺，这名字就是顺遂平安的意思。因为两家离得近，又都是一个班的，平日里便一起上学。

不知不觉，三天假期结束，乔云想该回学校上课了。

陆安问：“方大侠，你真想级啊？不觉得有儿冒险吗？”

“已经开始学三课程了，打算十一月底完成，过完年就参加模拟考。”

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猫猫的包我也不舍得卖，我要当书包用。”

乔巧珍心里当即一酸，女儿的书包都磨坏了，是该换一个。不过现在的学生，背个军用小书包就相当时髦了，这个小猫帆布包背去，别人得羡慕成啥样！

她越看越喜，拿在手里反复挲。乔云想手快，说话间又裁好几块细帆布，边蹬纫机边说：“妈妈，你要是烦了，就这个大小几个帆布包放着，不用任何装饰，白板的就行。这段时间我多想一些款式，这东西太容易模仿了，要致彩才能卖得上价。等我放暑假了，咱们就拿着样品去盛省。”

方寸抬望去，胖说的“小丽”在车里格外显。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穿着简单的白半袖，银红的碎裙，有致温婉的编发，背着灰小猫的帆布包。她背对他们，正跟骑车的人说笑。

“去盛省？不先在丰市来一波吗？”

肖颖看得缭，这发怎么翻的？手怎么那么快？为什么我啥也没看清，恍惚间只瞧见一片残影？

方寸淡淡地说：“不试试怎么知。”

方寸不置可否，

陆安贱兮兮地笑：“整个丰市，就没见过这么灵的背影，喂，方寸，想不想看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