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了半个煎饼果，在手里攥着。回到家，乔巧珍洗了手就招呼小孩儿：“秃秃，赶过来学手艺。”

明天就是考的日，乔云想放假三天，考之后就是期末考试。所以即便生产任务，她也不敢扔下课本。

乔云想看了看圈通红的乔巧珍，“妈，你给取个名？”

乔云想看着他俩直乐，说：“秃秃，咱们不是说好计件吗，裁五给你一钱，裁五十个就能挣一块，行不？”

“这个夏天你吃的壮实，等天凉快了我领你去看看，要是能治咱们就治，那时候打石膏也不会生痱。养好了咱们就去上学，好不好？”

“……”

小孩儿用力，“我会对你俩都好的。”

如果他有家，家教一定非常好。可惜，以前的事儿他都忘了。

母女俩带着小孩到一个摊位坐下，先要了三碗汤豆腐串儿、三碗煎粉、又了煎饼果和烤鱼。

这么一折腾已是傍晚，小吃夜市的摊主已经摊。这边是豆腐串，那边是烤鱼，摊煎饼果的、炸萝卜的、煮小馄饨的、烤的、煎的、还有各烤串……揽客吆喝声此起彼伏。

乔云想：“……”

小孩儿呼噜呼噜吃得畅，乔云想笑着说：“你慢儿，吃完还有。”

小孩儿低着，拼命往嘴里东西，泪大滴大滴掉碗里。

乔巧珍连声谢，孩脑袋上果然有大片大片的红，里面都是细小的疙瘩，还有的地方都挠破了。

“平时家里就你跟我妈，你得对她好。”

母女俩领着孩上了卫生所，开了儿紫药儿抹在疹上，好家伙，现在不只是秃，还是的秃！

这是回来后第一次大考，英语和语文她不怕，上辈都化过，历史也没问题，她从师范来教的就是历史。她的弱项都在理科，但咱手握各模拟卷，最近没少刷题，而且方寸把重都给圈来了，不是特别难的都还行。

小孩连连，跟小啄米似的，“我什么活都能。”

“你有名字吗？”

“你以后别去要饭了，我家里手工挣钱，我包你吃住，暑假里你先当个计件儿工，行不？”

小孩儿板板正正坐着，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剪布片。乔云想看着他，心里琢磨：这仪态哪像个小浪？分明是个小少爷。

路还有烤小糕和嘣爆米的，四飘着香气，全是幸福的味。

秃秃一脸兴奋，乔巧珍手把手教他裁布料和松带，小孩学得极快，看一遍就会。老妈这一顿表扬啊，赞之词用得特别溜。

小孩儿便慢下速度，乔云想觉得特别奇怪，他吃相居然很——优雅？

乔巧珍想了想说：“剃了个小光，以后就叫秃秃吧。”

秃秃裁一半分钟都用不上，大板牙都乐来了，“那我快儿，攒钱让也洗个浴池的澡。”

乔云想正看着书，外面传来长长短短的哨声，秃秃抬起说：“，找不着我着急呢，我得告诉他一声。”

“有，就叫小瘸。”

疹，我们师傅说剃光了好得快，再说小小不怕剃光，两三天就长来了，你说是不？”

小孩儿有了名字，可兴了，摸着自己的小光，觉得秃秃特别适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