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急了:“你这孩怎么这么轴呢?到时候你婶
问起来,你就说不知
我票
哪去了不就行了?她又不可能逮着你问。”
但凡事也没有那么绝对,比如他们芳草路国营饭店,周日就不是最忙的时候。
“来个红烧,米饭四两…………”李叔掏
钱和票,想想又说,“你婶
问起来,别告诉她我
了
,就说我只炒了盘菜薹啊。”
“谁偷……”
怎么可能听不清啊!
写好单,找
零钱,递给李叔时程蔓郑重
:“叔,好好吃,吃饱
,脂肪多扛揍。”
程蔓颓然坐下,双手捂脸,直到上完菜的陈小萍走过来,敲击着前台桌面说:“你嘛呢?再偷懒我告诉王主任了。”
程蔓摊手说:“她之前没休息,今天就休了嘛,要不您今天别在我们饭店吃了?”
程蔓还是不肯收钱,说:“反正李婶问我,我肯定说实话。”
他坐的位置,和她站着的柜台临着同一面墙,只是他在最里面,而她在最外面。
刚才太得意忘形了。
完了完了。
想到这程蔓抬起,假装不经意地往那里看一
,再迅速转过
,目光定在饭店大门,表情淡定,心里则在盘算。
上几盘菜看把你给嘚瑟的!
因此到了休息日,他们国营饭店反而没那么忙,员工选这天调休很正常。
程蔓当即缩回收钱的手:“您要这么说,我可就不敢给您菜了,每月票证都有定量,我这么说,李婶也不信啊。”
周日机械厂职工堂可不开门,而且饭店大厨手艺再怎么差,小锅炒
来的菜总比
堂大锅饭好吃,更何况今天还有红烧
。
他们国营饭店的顾客,以芳草路上各国营厂职工为主,或者再准确直白,来吃饭的基本是各单位的领导。
“那倒也是。”
越忙,现在是七六年,离国家推行双休制度还有几十年,周日更是忙中之忙。
而这时候城市平均工资才二三十块,两三块够很多人一周伙费了,所以哪怕是国营厂正式工,也很少有人舍得像李叔这样隔三差五下一趟馆
。
而究其原因,大概是芳草路不在市中心,而在工厂区。
“不在你们饭店吃我能去哪?”
抬看这堵墙,十米不好说,六米肯定有,隔这么远,她跟李叔说的话,他应该、也许、可能听不清?
程蔓心里想着,面上微笑着说:“陈,我今天
的工作不止收银,早上过来,我
了桌
,扫了地,还帮关叔罗婶他们备了菜
毕竟他们芳草路国营饭店门脸虽然不大,但门上下有两层,共二十多
桌椅的,跟路边苍蝇馆
可不同,在这里吃一顿饭多的不说,两三块钱是要的。
程蔓边找写单边说:“看您这话说的,国营饭店大厨这工作多吃香啊,哪是她说调职就调职的。”
“我上了那么多盘菜都没喊不舒服,你光站在这有什么可难受的?”
就算是国营厂领导,基本也是有正事要谈的时候过来。
程蔓猛地直起,话刚
,视线又扫到了青年,咽下到嘴边的话说:“陈
你误会了,我只是站久了有
不舒服。”
李叔正动着呢,就听到了最后五个字,当即翻了个白
说:“我谢谢你!”
他们声音那么大,今天饭店里人又不多。
“不谢不谢!”程蔓笑眯眯地送走李叔,视线一转,就跟靠窗穿着空军制服的兵哥哥对上了目光,脸颊瞬间飞红,慌忙低下。
“唉,行吧行吧,说实话就实话。”李叔叹气问,“你们燕同志就没想过调去其他国营饭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