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后退半步：“什么？”

陆平洲赶忙放下杯说：“我帮您吧。”

王秋梅，代程蔓好好招待他后就提着装鱼的桶去了外面，客厅里又安静下来。

“没什么大问题。”程蔓反想拒绝，看陆平洲表情严肃，又换成不那么定的，“只是起了个泡，不严重的。”

亏她还什么都不知，让家里人低调，暂时对外保密。

虽然陆平洲说自己是军人，但王秋梅始终对他份存疑，毕竟他只是客，连介绍人罗婶都不清楚他的真实情况。

原本她想找人打听一下，确定陆平洲份没问题，两人情也稳定了再对外宣扬这件事。可现在事情都瞒不住了，陆平洲份又没啥大问题，王秋梅就觉得早过明路比较好。

“我想问问你脚怎么样……”陆平洲目光落在程蔓泛着光的睛上，“现在可能不用问了，给我看看。”

“不是脚痛吗？”

程蔓自觉应该承担起招呼客人的责任，但在陆平洲面前，她的状态很容易走向两个极端，过分放松和过分拘谨。

“看人下棋去了。”王秋梅说，“你们坐会，我去把鱼杀了，晚上早饭。”

她伸手想挤，但下不去狠手，泪都快来了泡也没破。

“挑破了吗？”

到二十七号院，又是一通询问，好在人少，没几分钟他们就突了重围。

锁好车，陆平洲走过来跟她们汇合，三人并肩往大院走去。

程蔓：“我没不乐意。”只是他们才刚上对象，约了……算上相亲那次，也才两次会，突然就快到见家长，她实在是没好心理准备。

“小陆这板，一看就是当兵的，看你这是空军？”

陆平洲笑：“我等着，到时候随您使唤。”

其实陆平洲开车来接也不是什么坏事，这年行绿军装，没关系的军绿的布，仿着一差不多的，有关系的一旧的，洗一洗补一补，穿去威风得很。

“去吧。”

前者表现为他们上午在公站的谈，后者就是现在，因为拘谨不知怎么话题。

可以想见陆平洲开的这辆车有多打，这么接送两回，不一周，她闺女了个军官对象这件事就能传遍大院。

王秋梅看她的意思，冷笑说：“怪谁呢！他开着车来接送你这么大的事，谁让你说都不跟我说一声？”

甭陆平洲个人情况是不是真的，军官份肯定没错，队有规章制度，别说二，普通士兵打申请都不一定能借到车。

程蔓起去开门问：“怎么了？”

保个！

显然陆平洲在她面前没有这烦恼，他很放松地开启了话题：“你要不要换个鞋？”

程蔓不再撑，起回房间脱下脚上的鞋和袜，坐在床边检查了一下，发现后脚跟果然起了泡。

“我看看你的脚。”

如今看到这辆车，王秋梅心里才算松了气。

他真是当兵的还好，万一是个有关系军便服糊人的二，跟她闺女成了事，她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程蔓想起来，不确定地问：“那我回房间一会？”

这个大院里闹，有坐着闲聊的，也有来回溜达的，看到程蔓母女边现个陌生青年，纷纷看过来，好奇地问他是谁。

王秋梅把人带到家里，给他倒了杯茶说：“大院里的人好奇心重，你别介意。”

“嗯？”

你一句我一句，陆平洲没烦，王秋梅先开了：“你们够了啊，这是我闺女对象，我还没问呢，你们怎么问个没完了？好奇心重找你们自家孩对象去，小陆，咱们走！”气势汹汹穿过围观的人群往二十七号院去。

正打算就这么去，传来敲门声，接着陆平洲声音响起：“蔓蔓？”

笑：“好，谢谢婶，我锁一下车？”

这年四个多稀罕啊，哪怕是机械厂这万人大厂，也就一辆公车，几个厂领导想开还得提前打申请，他们这些普通工人蹭坐一回就能上好几天。

“小陆……”

但王秋梅也清楚，这事不能怪程蔓，年轻姑娘第一次对象知什么呢？

“成，你锁。”王秋梅拉着闺女让到旁边，压低声音问，“他请你吃饭看电影都不心疼，怎么让他到家里吃顿饭，你就不乐意了？”

对象这件事，大大方方总比藏着掖着好。

“不用，你今天第一天来，怎么都不能让你活…………”王秋梅笑，“下次吧，下次你再来，不想活也不行。”

众人连连，又七嘴八问：“小陆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

“没有，我觉得有趣。”陆平洲起接过茶，左右看了看问，“伯父不在？”

“我……”程蔓低下，“下不去手。”

王秋梅也没瞒着，介绍了陆平洲的份，又说：“他特意送蔓蔓回来，正好被我碰到，我心说碰都碰到了，不请他到家里坐坐多不合适啊，就让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