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的一位装妇人掩轻笑，仿佛在奚落至臻的失礼，是自先皇后母家孙氏旁支的淑妃，“这是哪家的小娘，围这么些天，哪有看只死兔就惊慌失措的理。”

当时附和淑妃的人一个个低垂着，三缄其。

罗氏是不可能替她说话的，至臻提起裙摆，正准备跪下，大殿正前方的宴桌上下一樽玉盏，里面的洒得到都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那位九五至尊低沉愤怒的声音：“够了。”

“淑妃何错之有？”

这是让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淑妃闭了闭，额上已下豆大的汗珠，“臣妾为圣人妃嫔，未能正衣冠以为表率，此为第二错。”

她求助地向罗氏望去，对方目光严厉，用神示意她赶快向娘娘认错。

孙家风正盛，她下首的妇人们皆随声附和，偶尔伴着两声笑，让站在原地的崔至臻十分难堪，却仍然忍不住去看地上那只死兔，睁睁地看着它被侍女用一块围布收拾走了。

“嗯。”

“是，臣妾谢圣人隆恩。”淑妃的手指在雕的石板上，浑冰凉。

兔死在至臻面前，血溅在她的绣鞋上。片刻前还有几息尚存的生命，死于利箭之下，开绽。

“既知错，那便宴后领罚。”

至臻吓得几乎从座位上蹦起来，失手打翻了盛酒的杯，瓷破裂，瞬间引了全的目光。

只见他：“不劳烦二哥。”便从箭筒中一支架在弓上，二皇大惊失，却来不及阻止，那支箭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正中远那只兔。

淑妃低得更，无比后悔刚才为了掩盖三皇莽撞行径而得意忘形，开努力让声线保持平稳：“臣妾有错，还望圣人恕罪。”

淑妃中蒙上薄薄的雾，颤声说：“臣妾为三殿下庶母，未能教导纠正三殿下的鲁莽行径，任其发展之，此为第三错。”她边说边偷偷用余光看阶下的李文向。

“淑妃。”上首传来声音。

淑妃象牙筷夹着的冰酿梅闻声跌落，顺着她月白柿纹的绣裙掉到地上，留下一块浅粉的痕迹，但此时她已顾不得那么多，天震怒是比因脏衣裙而殿前失仪更严重的事，她慌忙随着众人跪下，刚才还闹的大殿瞬时鸦雀无声，安静得落针可闻。

难免更怜惜溺，于是养成他肆意妄为的个。

这时有侍从为上首的人奉上一只全新玉樽，斟酒的声响在淑妃话音落下后空旷的殿上格外突兀。

“臣妾……臣妾不该苛责堂下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