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能肯定一件事，能让王老爷相赠这样的豪宅，在其心中非同一般，于是：“小人有不识泰山，怠慢了夫人。敢问夫人有什么偏好，尽吩咐。”

“那光秃秃的多不好看。”

为朝廷每年的一笔重要收，可解燃眉之急；其次，为了保证前两项的顺利实施，他又宣布土地易必须经过“房牙”之手，地契上需有房牙签字才算合法，如此一来房牙便成公职人员，赋税经由他们收国库。

萧房牙见奉承错人了，连忙纠正。他混迹市井多年，称得上半个商人，经手的房产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锻炼成上下扫一就能从对方衣着、相貌、神态辨别其份地位的本领。这位小娘看起来很年轻，模样清秀，从到脚的打扮只透两个字——金贵。王老爷适才唤她“娘”，她却梳着未阁闺秀的双鬟髻，萧房牙一时踌躇。

“您观察得真细致。主要原因是澄园位钱塘中心，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由钱塘知府考工署规划，不可擅自挪动修改。虽然澄园是私产，但前主人忧心被考工署找麻烦，索一棵都不了，省事。”

“夫人不必烦恼，这还不好办么，给我吧。您这是私人住宅，官府无权涉。您要栽什么品的树、栽几棵、栽哪里？夫人想好了给我写张条，我为您递到考工署通个气儿，能省下不少麻烦。”

崔至臻兴了，在宽阔院落里溜达来溜达去，四方的边角都走过，李昀和萧房牙跟着她，最终在临近主屋的围墙脚下站定，她用脚尖画了个圈，说：“不必为难知府，我只想一棵树，就在这儿，不，不会妨碍街景。”

虽然近十年经济回，但李昀于对政策稳定的考虑，仍保留了房牙制度，算是特殊历史时期的政治遗产。

她钱，萧房牙自然连连称是。崔至臻的视线越过他看向李昀，询问：“您觉得呢，有没有理？”

李昀哪里不知她在想什么，向她伸手，笑着说：“娘喜，当然什么都依你。饿不饿，我们去吃午餐？”

“玉兰树。房牙您想，南方温，期较之北方更长，夏玉兰盛开时，我每日睁就能从窗看见它，雪白的多讨人喜，香味也好闻。”

前的萧房牙也是遗产之一，边领着李昀宅边滔滔不绝：“哎，小心台阶……据您的要求，三三，带大院，离西湖近，七成新以上的，全钱塘没有比澄园更合适的了。宅前主人尚教、习法，这仙鹤影啊，莲灯盏啊，太极浮雕啊，都是前主人留下的，您要是不喜，我上派人清理掉。”

崔至臻环视四周，院落是很大的，假山小湖，飞檐彩亭，鹅卵石铺成蜿蜒小径，缠枝纹大缸中栽，惊鸟铃清脆，她疑惑：“为何院中不树？我一路走来未见到一棵。”

李昀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手一带将萧房牙的视线转移到崔至臻上，说：“我的意见不是很重要，毕竟是送给娘的。您不妨问问我娘？”

“您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