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成为覃厉，得知傅天麒重回云阁时，他心里已漾不起一丝涟漪了。

哪怕不提儿时的事，只要是歉，他都能当是傅天麒在对六岁的他在歉。

直到他“死后”，他都没得到一句歉。

第118章 乖顺的像只小白兔

这疤，割的太早。

他仍在等，等一句歉。

不是他不愿意过去，也不是过不去。

小院之中。

覃厉将从前的傅清韫彻底的从里剥离来了，连同那份薄弱的亲情一同被离了。

他已经不恨了，但疤还在。

在他假装失忆回到云阁时，父亲装疯院，不愿助他左右，他也没有一句怨言。

他装着“疯”，见他最后一都不愿意。

现在走来了，见了阿礼，回了云阁。

他没等到。

哪怕是他给傅天麒送向日葵时，傅天麒借着“疯劲”将他的拍散，然后假意恢复清醒，替他捡起来和他说句“抱歉”或“对不起”。

“冷吗？”

傅天麒被风得咳嗽了两声，语气听着虚弱。

傅严的墓碑前摆满了捧，宾客悼念结束后渐散而去。

他同自己和解了，同殷礼和解了。

却无法对六岁时与他恶语相向的父亲和解。

可是没有。

他望向侧的殷礼，眸光转。

“阿礼，我们去给爷爷上炷香。”

傅清韫站在墓碑前，望着傅严的遗照看了许久，天上下起了滂沱大雨，殷礼在他后撑着伞，无人敢上前打扰。

傅清韫挽着殷礼从傅天麒的前掠过，卷起一阵寒，冷的傅天麒直哆嗦。

在六岁后的每年生日里，他都希望能收到一句歉，或是被重视一次。

傅清韫神淡漠，不予回答。

他死前给傅天麒写了一封信，宋叔替他送达。

他挽着殷礼的臂弯收，扣牵住殷礼的掌心，微微弯腰凑近他的耳侧。

殷礼抬眸时与他底的柔情撞了满怀，“不冷。”

墓园被打扫过，没有落叶。

“清韫，你三年不回来是在怪我吗？”

如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现在他所在乎的，只有阿礼。

是他对傅天麒已不抱任何期待，不愿意虚与委蛇的假装关系洽，让双方都生活在虚伪脆弱的面之下。

金丝镜框下，目光森冷。

更别提什么歉了。

傅清韫带殷礼在祠堂中给傅严上了香，在三缕白烟飘起时，傅清韫望着傅严的灵位，细声低喃：爷爷，谢谢您佑我得偿所愿。

上好香后，众宾客去了云阁后山的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