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垂。”俞惜礼貌回。

俞惜应了，劳烦普净为她通禀。

“是，我意已决，多劳家人关心。”

“我今天才知你家里还藏着颗明珠，别说老七，我就是再有个儿，也把你这个妹妹讨去。”

正闹着，普净叫人来，让俞惜去去一趟。

俞惜这么说，张贵妃也没改变她的心意，只嘱咐几句，赏了些东西，让俞绣带她去。

“我倒是羡慕你，我宁愿我爹活着，宁愿他当我死了”。

“师妹之间玩闹，急了就不好了。”

“可惜……”贵妃面惋惜之，“你也不要灰心，俞绣都对我说了，有机会我帮你。”

“那最好，多谢你。”妙珏气结，却转叹了气。

“我凡心最重，敢问《梵网经》跟《菩萨戒经》师解的如何啊？”

“师傅找我？”

说是家人，哪一个不是在红尘里受尽的磋磨才踏来的。

说可怜，一院里的人，谁不可怜呢？没爹没娘的孤儿，丧夫丧的寡妇，年老衰的女，家到没落的小。

有关俞家他们也只聊到这些，再聊的都是京城圈里那些事，哪家小漂亮，哪家儿郎俊俏，谁在哪家宴会上了风、丢了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自己上。许了婚的少女开始谈论起未婚夫婿，憧憬未来的生活，光彩的，明艳的。

“你是我亲师！”

“你们二位——”玄朗打断两个人，“我连我爹娘的面都没见过”。

“多谢娘娘，小女是自愿家的，已诚心许佛门，寺中师父都对我很好，我愿在此常伴青灯古佛。”

“妙瑛，你揭人伤疤，你这是造业！”妙珏说着要找俞惜算账，被玄朗拉下了。

一众人都笑了。前天早课的时候，普心问功课，妙玄背经支支吾吾，解经更是错漏百，被罚抄经二十遍，现在还没抄完呢。

“那是——妙瑛，你瞧不起谁？别以为我不知，整个寺里就你凡心最重，装一副清的样。”

俞绣已经五个月的了，她穿一件宽松的袖衫，遮住微微地凸起的小腹，她的容清婉，看起来倒为有憔悴了不少。

“你爹对你很好吧，他死了你也这么挂念着。我爹娘倒是活着，但死了没什么两样。我在家里，他们就把我当明码标价的货品，来了这里，他们更当我死了。”

俞惜和她说过话，从后院来。正走着，只见贵妃带来的几家贵女在一边咬耳朵，一个说俞惜命不好，从公府小成了捡柴烧的姑，一个说俞茵这回倒是兴，什么都便宜她了，他夫君近来颇得圣心。

“四妹妹，你真的决定常伴青灯古佛？”俞绣面带忧。

“清早的时候，娘娘提到你，没有说见你，我在想你要不要求见一下？”

“师修行两年，悟见长。”俞惜笑。

“京中贵人矫情作的很，几年不门，我倒不适应了。原以为你是个酸的，没想到一上午过去，我竟见你顺许多，我是脸也笑僵了，腰也累酸了，还战战兢兢了一的汗。我算知你为什么不去了，这还是刚开始。

说起来太沉重了。俞惜想换个话题，转问妙珏，她今日里接待那些贵人，有没有什么趣闻。

贵妃同意了，俞惜经人带着了她自己的屋，行礼，拜谢。

“快起来，好孩。”张贵妃是二皇的母亲。有些年纪，但保养得极好，看上去像一个温柔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