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被噎了噎：“别的都行，你还挑上了不成？”

“都行。”

她决心还是告诉他为好，“陛下今早，同我说了几句话。我……我一时就撒了个谎……”她拽了拽他的袖，可怜望他，“相爷可千万别戳穿我呀。”

她还在犹豫，谢玉山的脚步已停在她跟前，嗓音很轻，仿佛笑：“想什么？看着我发愣？”

他不动声地在袖下给她递了个东西：“御膳房的桂糕，拿着。……别的不必担心。”

他敛了神：“朕不嫌弃你伺候过人。朕会再为丞相寻别的亲事。难说，你嫌弃朕？”

她见到他便想到早间裴信之对她说的那番话，不禁在廊下踌躇着到底要不要同他通个气。

说丞相丞相到。

瑶华默默为他的担忧了一把，主要担心他别在她离前什么事。

“我知了。”

前夫哥：惹到我你算是踢到一团烂泥了，我会沾在你脚上甩都甩不掉。

瑶华转就瞧见了离她这样近的男人，不禁脸一红，“我……我在想……”

他果然一顿，幽的目光盯着她，角笑意凝固：“这个不行。”

瑶华心底呵呵一笑，不知他是不是昨儿被王的折气疯了——“婢想皇后。”

瑶华便：“可陛下几日前方才金玉言，要为婢和相爷主婚，只等婢考过女官试。陛下既然从不玩笑，那这句话，想必也不是玩笑话。”

相爷：咱不理他，乖。

瑶华心一横，没再裴信之的吩咐，脆一脑都告诉他，只见方才还神情笑的男人，笑意慢慢冷却，远山似的眉蹙起来，听完以后，静了一霎。

裴信之抬手又了太：“……说的是。今日这番话，……”他呼一浊气，“不准外传，不准传到丞相跟前。”

“可是相爷许诺婢说要娶婢正妻，婢当然……当然……”这话谢玉山当然没有说过，但不了，先搪过去，“陛下与相爷素来亦君臣亦知己，陛下也听过一句俗话罢……‘朋友妻不可欺’，婢虽然没读过几天书，这个理还是懂的。陛下，万望陛下，再再思量。”

瑶华背后一冷汗。

瑶华期盼地望他：“那……”

作者有话说：

雨霏霏的早，昨夜谢玉山在六景阁中彻夜理公务，今早又第一个过来见皇帝，委实堪称勤勉。

瑶华顺推舟：“那陛下还是不要轻易说‘都行’这样的话了，婢会当真的。”

谢玉山微微挑眉：“什么谎？”

瑶宝：前夫哥又在发癫了。。。

瑶宝：（把埋在哥怀里）

“陛下是拿婢玩笑么……”她惴惴试问，裴信之却笑看她，“玩笑？朕从不说什么玩笑话。”

这沉得能滴的脸，叫瑶华心神微，不由咬牙关，挤个从容的笑意来：“婢哪敢。只是……婢要什么位份都行么？”

刘得福见状也忙地上来，小声在裴信之的跟前说：“陛下大约是被王气糊涂了，才随便说说罢？老知近日中又谣传起了……老今儿就叫人把嚼的都找来好好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