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讷讷应是，裴信之已收回目光，瑶华松了气，方要退下，角余光却突然瞥到了他重新开始在手里把玩的印鉴。——这，这不是她的……她的印章么？

些天过得不错，面红，甚至胖了些。他大抵看不端倪。

萍见她神情淡淡，当她实在烦扰贵妃娘娘那一家，打趣她说：“明日相爷一定也列席在坐，你可暂缓相思之苦。”

且在混战当中，此印也不知遗落何，她寻而不得。

作者有话说：

瑶华低眉敛目，察觉得到他的幽幽视线停在她的上，半晌却说：“你颈上这块黑玉，倒是上好的玉料。是丞相送给你的？”

那之后她已中毒颇，大夫说只有区区数年光景，她便遣散了余下的几人。那时，旁人在她劝说下一一离去，只剩下魏烛不肯走，她告诉瑶华，会有办法。

瑶华了殿门还恍恍惚惚的。

瑶华听了，唔了一声，随一问：“贵妃娘娘会来么？”

——

说来可笑，这看似没什么用的小印，可用来召集谢家驯养的一支死士。世家大族明面招募门客，暗地豢养死士，是不成文的规则，谢家并未例外。……这一支三百人的死士，算是谢玉山给她的陪嫁，可在明帝七年，她去陇西救裴信之的那一回，三百死士伤亡惨重，只余寥寥数人。

萍却当她只是尚未适应当差的日，笑着说：“玉楼，你可知，明日王要带着他的戏班呢！我还从未听过的戏，听说是新戏，小生和旦都十分俊俏——”

瑶宝：看什么戏，我的人生已如戏。。。

瑶华腾地红了脸：“什么相思之苦……萍，你愈发说笑了。”

瑶华回过神来，听见萍的话，微微一笑：“我也听说了。明日来演么？咱们也能看？”

瑶华想，程若恐没有那个心情看什么戏，但她约莫存着挽回君心的心思，明日一定还是会盛装打扮，前去看戏。

不曾想今日她会在裴信之的案重见此印。莫非……那时候被他捡走了？

萍说：“那是自然，你我是御前差使的人；除此之外，还有新近得的几位大人。”

瑶华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多看了那枚小印一，血石质地，刻了“吃饱就好”四个篆字，——她绝不会认错！

可它为什么在他手里？

萍失笑：“玉楼，难你还担心娘娘为难你么？而且你不知？贵妃娘娘被贬为昭仪了。”

瑶华摸了摸脖颈上的玉坠，摇了摇，轻轻说：“并非丞相所赠，……这是婢自小着的。”

虽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程若纵弟侄行凶，御史台也正在查程虎在陇西的行迹，恐怕逮了许多错，然而他念着旧情，不伤她的命，只贬一贬她的位份，理所当然。

他淡淡的没再开，却仍在打量，瑶华生怕他要抢她的东西，不由自主地抬手揪住了玉坠，他方低笑一声：“倒是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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