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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铜驼(四)(2/2)

他忌惮那些虎狼环伺的世家。自陇西的意外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忧心倘若他意外故,江山大统落谁手?是否要重蹈前朝覆辙,先立幼主,外戚把持朝政,再迫幼主禅位。当年姜家家主姜仪私编前朝之史,便墨重彩写过此节,裴家的天下,是从前朝末帝裴太后手里接过来的。

若……若不是呢?

裴信之蹲下慌忙问他:“快说,解毒的法,快说!”说着,剑指在已毫无还手之力的程若的心,嗓音沉沉:“你不说,朕杀了她——”

裴信之的理智终于回来一长剑,剑绯红,滴着血。他愣了一瞬,猛地朝外大喊:“来人!宣太医!宣太医!!!”

但他们的孩没了。

主幼而母壮,往往是擅权之始。所以,他以为她想方设法要让他绝嗣,为以后夺权铺路,重演旧局。

韩药不能死,……解毒的方法,全需靠他一人了。

姜珣带人上楼来时,只看见一室狼藉。玄衣的帝王支着剑,跪坐在地上,剑如注。地上鲜血淋漓,烈的血腥气弥漫着,叫人忍不住皱眉。

韩药的瞳孔逐渐涣散,望着他,竟缓缓弯起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他嗓音沉哑,断断续续,恍若枝零落中的一:“我妻……不如你妻。我错人了……你呢?”

朱红的绮窗,萧瑟风雨正从那里来,冷,夏之,也这样冷。

前一黑,杵着剑,险些没有站稳,幸好姜珣扶着。

程若已经承认了,她只是想借机把这个不可以留下来的孩掉,顺手陷害一下皇后,她只是没想到——“没想到陛下当真为了臣妾,废了皇后。”

他皱着眉,目光远远落在窗外。

——

姜珣立即搀扶起玄衣帝王。

她说蝉雨阁是个好去,若从这里远眺,并非只能看雨,还能看日东方,上京城屋舍俨然鳞次栉比,再远些,可看到群山辉映——只是很可惜,无人修缮,便荒废了。

说罢,他漆黑的睛逐渐合上,嘴角淌的黑血,一丝丝一缕缕一线线,沿着光洁的地面,蜿蜒宛转,渗隙。

耳边为什么又突然回起了她的声音来……?

只是如今,他这个念忽然开始动摇。

他曾笃信过一件事——他笃信她推了程若,是想害死他的孩,从而等他百年后,可以把持朝政。

他并未责怪她,神逐渐从复杂变得淡泊,支持不住地倒下,仰躺在地。

所以……怀过他孩的只有她一个人。

但脸青紫,毫无声息,伤得很重,大约已经死了。她枯坐在那儿,泪已经打对方的血迹斑斑的脸,开了血痕,无声泣着,手尚与他相握。

永熙七年的夏之似乎也时常下这样的大雨。

她自己没了孩,他亦不想再让她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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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下缩着个裹着黑袍的女人,模样狼狈,跌跪在地,膝上枕着一个阖着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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