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觉得顾清溪恨他。

他站在那里，微低着，抿着，神情间好像有些茫然，脸也看着苍白，倒像是病了。

陈昭忙说：“你别急，我就和你说几句话，耽误一小会。”

她凉凉地看着他：“你的命能换来一万多块钱吗？”

她心里一喜，以为是萧胜天，谁知那同学小声问她：“清溪，这又是谁啊，看着白白净净的，人长得不错。”

他咬牙，抓着发，焦急地说：“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心掏来给你看，我没想到事情会办砸。”

陈昭看到她，神一抖，嘴抿了：“顾同学，你——”

当下忙去，到了校门，果然是陈昭。

——她知自己是很小心的，哪怕知他不可能有什么念想，但他边有个觊觎他的，她终究不舒服。

顾清溪：“说。”

顾清溪一看到他，便蹙眉：“你找我什么？”

谁知这天，她正织衣，就听到有同学过来说，外面有人找她。

等回这事过去了，她一定要给那个镜姑娘一警告，让她以后远离了萧胜天。

织围巾的时候，也会想起来他工厂里那个镜的姑娘，她想着，萧胜天对别人是断断没有任何心思的，但是架不住他能招蜂引蝶。

最初见到顾清溪，还是三年前了，那个时候她初三，跟着王支书过去公社里帮忙

然而他说着的时候，顾清溪终于开了。

说话是毫不客气的，到了这个地步，没什么好客气的。

他为自己了很多，而自己能力终究有限，能为他得不多。

顾清溪疑惑：“是吗？我家里没这样的——”

顾清溪：“说完了吗？”

陈昭气息艰难，他大着气：“顾同学，你是不是生我气？怪我事？对，我多事，我还没好事，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这件事，我就算是豁去命，也会一个人承担，不会让你哥——”

那个冒用了她成绩的人，但是现在想想，那些心存恶念的到底是少数，大多还是淳朴善良的，毕竟这个年代的人绝大分都比较单纯，没那么多心思。

陈昭望着她，诚恳地说：“顾同学，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件事我不是故意想坑你哥的，我也是好心，他是你哥哥，我想帮他，我也没想到会成了这样，我问过我堂哥了，我一定会协助公安局调查，找骗来。”

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了，是……陈昭？

陈昭挫败地看着她：“我是不是太多事了，太没用了？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顾清溪：“有事说事，没事我回去了，我很忙。”

这两天顾清溪学习之余，时间来还是织围巾，如今看着已经秋了，等秋时候，天凉了，正好给他。

陈昭听到这话，一下说不话来了，他定定地看着顾清溪，眸中泛起一丝无可名状的悲哀：“为什么这样对我？顾同学，我，我是好心，只是办了坏事，我也愿意弥补，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这几天天有些凉了，学生都已经穿上了长袖的衣服，而站在门外的陈昭，形单薄，已经穿上了厚实的外。

然而无论他怎么说，顾清溪的里只有疏远的凉淡，他的歉，丝毫不曾在她心里激起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