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年，夏芷想明白了，叶正清和谁在一起，那是他的自由；他喜谁，那也是他的自由，她再不是十八岁时候意气用事的夏幼清了。但是叶家对她的恩情，她是一辈愧对了的。哪怕叶正清气她恨她，她没有怨言。

被这么盯着怪难受的，夏芷贼心虚，默默垂下去，假装踢了踢裙摆，真的有长啊。这不低还好，一低才发现……哦，光着脚呢，袜的图案是一对长耳朵兔，有可啊，跟鞋呢？夏芷低着，假装专心致志找鞋。

周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迟疑，她是知的，隐隐约约有预。

不是没有后悔过的，来以后第一年就后悔了，想回去，尤其是看到叶叔叔病重的报，自责和内疚充满内心，她自觉没有脸再回去。她知是她不对，整件事都是她的错，那时年少不懂事，一时的情受挫就以为失去了全世界，时间过去那么久，很多事情也都看淡了，包括对叶正清的执着，她也想回去，却是没有足够的勇气。

“你早知我只是寄住在叶家，迟早都要走的，”夏芷依旧用那样的语调，平静的叙述，望着周的目光里全是自嘲和冷讽，“现在你如愿了……你用什么立场对我说教？”她的语气越来越淡，到最后一句话，全无质问的语气，多的是无奈和认命。

“正清，”周说，“你怎么来了？”意思是他过来，那边怎么办。

结果……鞋没找着，倒是叶正清的鞋先现在了前。就连呼都变的好近啊，夏芷莫名其妙的张，和刚才在包厢不同，现在私下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可以算算旧账了。

正想着，夏芷注意到周的视线转向旁边，不由跟随她侧目。一看不得了，叶正清正朝着她们走过来，黑鞋落在厚实的地毯上无声无息的。他的目光不是看着率先发现他的周上，而是牢牢地锁住夏芷。

叶正清“嗯”了声，不知有没有听懂周的话，又或许毫不关心那边的情况。

夏芷默默听着，烟圈从嘴里徐徐吐，弥漫在周前，烟雾后面，夏芷的脸模糊不清，夏芷同样看不清周，但她的话烙印一样扎在心。

夏芷仍记得，周有两个梦想：第一，演员，她实现了，并且很成功，当今圈内一，风一时无俩。第二，嫁给叶正清，差不多也快实现了，虽然叶正清对外称和周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别人不了解，夏芷怎么可能不知呢，叶正清他……

夏芷找到跟鞋，踩去，她脚小，安娜特意垫了两层厚鞋垫，又加了半码垫，才勉能穿，不过走路还是很费力，本来就不是那么会踩跟，如今又有醉惺忪，迷迷瞪瞪的

么一走，他差一病不起，还有叶伯母，每天哭成泪人，你车祸那年，十四岁，还记得吧，你在里面躺了三天，叶正清在外面睛都没合陪了你三天，你走之后，叶正清疯了一样全国各地找你，更别说叶伯伯为此半年多没理过他，他内心的煎熬你知吗？叶家对你的恩情，你还的清吗？夏幼清，你未免有太自私了！”

夏芷将烟熄了扔垃圾桶，缭绕的烟雾和烟味中，她望着周，气冷淡：“周，你以为当年我为什么会走？”她看着她，眸光幽幽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