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色雪片伴着冬日落下，层层叠叠，绘就雪境之色。深夜，寒风刺骨，雪花大朵大朵地落下。街上人车稀少，寥寥可数，人们大多瑟缩着脖子快步走过。唯有一人，奶金色的头发，戴一条白色针织围巾，身着卡其色大衣，穿着半高皮靴，身量高挑，半倚靠着一栋居民楼前的绿化树，久久不去。

从居民楼的二楼窗户可得见，树木树冠密集，稳稳托住了大部分的飘雪。他身子靠着树干，头半低着，眼眸微垂，双手交叉环抱。乖巧、安静、神秘——这是透过窗子，王耀看见的伊万。

伊万·布拉金斯基是前不久搬来的，和王耀居住于同一栋单元楼。伊万有着出色的外表，整个人看起来高大俊美，是俄罗斯人。这样的人王耀自然有映像，不过，让他疑惑的是，伊万每天晚上都会靠站在居民楼前，早出晚归的他遇见了对方好几次。

已近年关，闲暇时，王耀在与小区居民的交谈中得知了伊万的职业，整个人怔楞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过来。“怪不得……可怎么会这样。”王耀无法想象那霁月般的大男孩会是从事X服务的人员。从那后，夜幕之下，王耀总会悄悄透过居民楼窗户偷看伊万。伊万的生意似乎很不好，找他的攀谈人很多，可那些人欣喜地上前搭话，最后都会落幕离开。

那些人怎么走了？难道是他们对伊万提了太过分的要求？王耀一时间有些庆幸又担忧。

“不能让他这么下去了——至少要有份正经收入。我得劝劝他。”王耀捏了捏玻璃窗边框，看了几眼那雪中身影，转身裹上大衣围巾，向楼下走去。

雪还在下，伊万手有些僵，便将戴了黑手套的双手合拢，上下揉搓。

一道温和的中文男声忽的响起：“你好——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

伊万停下手里动作，微微侧身。面前是一位中国男孩，身量高挑，黑色大衣将全身裹得严实。帽子与白色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王耀露出明亮金眸，轻轻挥手与伊万打招呼。

伊万借着树枝落下的阴影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猎物来了。

“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王耀温和出声，“可以随我找个地方聊聊吗，我想和您说点话。”

伊万：“我的荣幸。”

意外的顺利。

王耀心里生了几分窃喜。

“不过，”伊万话锋一转，“您需要先支付一定酬金。”说罢，伊万打开了手机银联页面。

“诶？”王耀有些慌，眼里闪过迷茫，伊万是把自己当做客人了吗？随即回神。也是，自己的搭讪行为很难不让伊万想到自己的“本职工作”吧。不如先假装假装，等到地方了再跟伊万解释清楚？况且伊万似乎没赚多少钱，自己顺着下去也可以给他一些帮助。这么一想，王耀心里有了考量。

“好啊。”

随后王耀转了一个在他看来能帮助伊万的数字。

伊万轻轻笑了笑，奶金色发丝微微晃动，一双潋滟紫眸里映入王耀身影：“跟我走吧，小家伙。”话落，拉着王耀往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王耀有些不适应。伊万的手太温暖了，同时他的手比自己大很多，力气也大，稍微用力根本挣脱不了，王耀手套下的手心已经捂出了一层薄汗。

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伊万行云流水的开了门又关门，手上稍一使劲，就将身下人禁锢在了自己与墙之间。

只听到门声起落，待王耀反应过来时，伊万一只手半撑着胳膊靠墙，另一只维持着牵手姿势。

太近了。王耀能感觉到伊万炽热的呼吸，他们现在近乎是鼻碰鼻的状态。窗子外透进来丝丝亮光，抬眼可看见伊万俊朗的眉眼，脸廓上一层细细的白色绒毛。朦胧夜色下，伊万那对漂亮的紫水晶渡了一层暗质，成了暗色紫水晶。

呼吸交缠，空气变得湿黏。不知何时窜上一股热气。“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王耀舔了舔唇，想要摆脱现在的情形。但没等王耀说完，伊万微微低头，纤长的白色长睫在眼帘扫下一片阴影，温凉贴上温凉，舌尖探入其中。

王耀睁大了眼睛，愣了一瞬，唇舌交织的怪异感让他本能地开始推拒伊万。

伊万撑墙的手落下，握紧身下人手腕，全身心投入吻里。他灵活的撬开牙关，寻找另一处软物共舞。没什么经验的王耀很快缴械投降，从一开始的推拒异物侵入到了任从对方胡作非为。

不知过了多久，伊万松开了王耀，唇与唇分开时似乎有什么东西粘黏，拉成一条细细丝线，夜色下得见一丝水光。

摆脱恶魔控制的王耀喘着气，来不及反应就离了地，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伊万拦腰抱起王耀，怀里的人下意识搂紧了伊万脖颈。紧接着，向房间的阴暗处走去。

王耀有不妙预感，声音慌乱，圈在肩上的手抓紧了伊万大衣：“伊万先生！我们是否有些误会，你可不可以先放我……呜……呜呜……”王耀的话还没说完，剩下话的尾钩子被尽数研磨在有些粗暴又绵长的吻里，化作某种未知催化剂。

“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