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璟还在喝，一时没说话。半仰起，侧对着她。

……他上的这件衣服，好像是她第一天借住时穿的那件。

两个人像蒙着一层纱在，她不说破想要询问那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的意图，裴时璟也不正面回答她的疑惑。

两个人的通过一把实木椅相接。

少年重心往吧台上一靠，手反撑在大理石台边缘，垂看她，轻飘飘地发问。

语气平直，听不情绪。

但她没声，纳闷他怎么又把问题抛回来了。

旁，因为要倾写作业的缘故，只坐了椅面的一小分，此刻裴时璟背对着她，站在开放式厨房的柜台边，动作时，时不时轻微蹭到椅背。

声响从后传来，柜门开合的声音，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然后是声。

砰砰直。

阮嘉梨移开视线，定了定神，手扶上椅背，重新问了一遍。

她盯着作业本说。

“然后老板说有急事，明天才能给我送过来。”

阮嘉梨睡觉时没有穿内衣的习惯，也就是说，是赤接的面料，此刻又被他贴穿在上。

试探意味更了。

可能洗过的衣服都统一晾在台上，男生的衣服又都差不多，随手抓了一件来穿吧。

从她的角度望过去，恰好可以看见他肌线条分明的一截小臂，冷白脖颈上随着吞咽动作动的结，还有因为松懒握住玻璃杯而骨分明的手背。

很轻，但又很微妙。

“……”

她把作业本全都书包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之中，听见后沉默片刻，而后传来一声叹息。

沉默好片刻之后。

前两天刚换下来的那一件。

平静淡然，好像对这件事并不奇怪，且避而不谈。

“你想跟我有关系，还是跟我没关系？”

“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一阵气馁倏然传来，阮嘉梨再遮掩不下去，抿了抿，转看他。

阮嘉梨想。

后一片寂静，没有动作，也没有回应。

裴时璟顿了几秒，倒了杯，在饮机往杯里注的过程中，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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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下定决心，如果裴时璟装酷不理她，她也就不再说话了。

“希望不要再岔了，我妈妈后天就回来了。”

他仰喝了，垂着淡，“让你少走那边了。”

好片刻过去，裴时璟把杯放下，终于转。

……可能他只是忘了吧。

于是她又轻声接了一句，“……好像又碰见有人打架。”

“我没那么闲。”

“什么？”裴时璟挑眉。

她顿了顿，话在这里试探地停顿片刻。

空气依然寂静，只有咕噜咕噜，吞咽时发的轻微声。

阮嘉梨想要快速结束这个话题，于是草草收尾，装作不经意地转向另一个话题。

“我下午回学校的时候，又路过上次那个巷。”

“这几年什么东西都没学会，尽学会打哑谜了。”她小声嘟哝抱怨。

阮嘉梨实在有受不了这心知肚明却又沉默异常的微妙气氛，在玻璃杯洗净后放上大理石吧台，发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时，终于率先开。

“……没事。不想说算了。”阮嘉梨撇撇嘴，转去收拾书包，语气不是很好，“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

他在洗杯。

搅得女孩脊背不自觉直，拉开一段距离，坐立难安。

但好在后有回应。

“我今天……去钥匙了。”

心蓦然漏了一拍。

……当然是没关系。

“这次他们欺负的是一个学弟，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呀？”

很轻，很短促，像是不情愿，又像是无可奈何。

毕竟在冷战时，先开的那一方就已经承受很多了，她不想再继续承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