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盡，來，似乎是一個意思？”一人問。

“老伯，這些都給你，你看能不能……”

“呀！！！”

眾人一愣，又覺猜謎換燈未嘗不可，於是紛紛圍攏，想將謎面看個究竟。然而片刻之後，所有人都是一臉愁地往後退了幾步。

王彤這句話看似指責沈朝顏搶燈一事，但京中貴女，怕是無人不知，她曾屬意定國公世謝景熙這件事。

說完便命人取來梯，登頂去取頂頭上的那只燈。

輕柔卻篤定的聲音，透著些不屑與傲慢，響在耳邊卻宛若擊琴。

後的同伴在這時也湊了過來，有人若有所思地將謎面念了一遍，“冬盡梁祝化蝶遊，來金翼處處飛。”

“處處飛？”

眾人愣了一瞬，沈朝顏蹙眉，又一臉不耐地重複了一遍，“謎底是：慧。”

，“這燈怎麼賣？”

那匠人擺手，對著眾人一揖，“回貴人的話，這燈是不賣的。”

“梁祝的話，那得是兩只蝶吧……”

王彤看著這個半路殺來的陳咬金，忍怒幾息，才儘量淡然地說：“郡主這樣橫一腳、奪人所愛，怕是不太合適吧？”

想著此次進京母親的囑託，溫姝存著討好的心思，乾脆將上帶著的所有銀票都取了來。

同類相斥，跋扈的總是見不得比自己還跋扈的。

有人嘀咕，“這是什麼意思？”

果然是字如其人。

眾人被這突然的打岔一驚，紛紛扭頭看她。

三年前溫姝喪父，溫家敗落，如今能憑藉的，就只剩跟王家嫡的這門親事。

溫姝想附和，可抬頭看見王彤正盯著那盞燈，中喜愛之溢於言表。

周遭安靜了一息，老翁興起來，臉上的笑綻開，連說：“對對，猜對了，是個慧字。”

“不賣，但是猜中燈謎可換。”老匠從中取一張遞了去。

十指纖纖，蔥白如玉，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幾只粉白透亮的指甲，一看就是保養得宜，饒是不施蔻丹，也能展獨屬於女的妍麗，恍若一朵於夜之下綻放的粉芙蕖。

話音剛起，一只玉白的手便走了溫姝手裏的謎面。

王彤被這麼一激，原本的火氣又大了三分，於是貝齒一咬，伸手就將沈朝顏手裏的燈謎搶了過來。

“要不算了吧，換盞簡單的。”有人提議。

“是蜂呀！”一人答，“蜂雅號金翼使，所以蜂和蝶也是對上的。”

她從老匠的攤位上取來紙筆，筆走龍蛇，行雲，速速幾筆，沈朝顏將手裏寫完的一紙燈謎遞給王彤，“這則燈謎你們任一人猜對，我便將這盞燈讓，王七娘可敢一試？”

沈朝顏顯然是覺得麻煩，面不悅地：“遠樹兩行，是慧字頭頂兩個豐，山倒影，便是山橫過來。輕舟一葉，是形似，準，三點橫著寫，合成一個心字。故而謎底是：慧。”

“慧。”

“遠樹兩行山倒影，輕舟一葉準。”

王彤搖搖頭，再看一溫姝，見她也是一臉不解。

“嗯，都是。那金翼？金翼是什麼？”

大家七嘴八地議論了一會兒，依然是不知從何手。

周圍響起幾聲倒。

當眾被掃了面，換是誰都沒有好脾氣。

龍飛鳳舞、力透紙背的一行字，不似女中行的簪體，反而多幾分凜然的狂傲之氣。

幾人的討論，被一聲突兀的驚叫打斷，一人興奮地從王彤手裏扯過謎面，揮舞在手裏開心：“我知了！我知了！”

沈朝顏像是早有預料，聽見也只是笑了一聲，渾不在意：“橫一腳、奪人所愛，有本事自己搶回去也成。”

故而一語雙關，明擺著給她一個膈應。

老匠先反應過來，忙笑著追問，“姑娘可否解釋一下？”

“不賣？”溫姝蹙眉，正要再說什麼，卻見老匠人往她們手裏遞來一遝箋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