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人瞪着一双大儿，把沈朝颜从到尾扫了一遍，弱弱地问了句，“您没事吧？”

“怎么了？”有金狐疑。

这就是拒不代了。

沈朝颜这才释然地“哦”了一声，掀被下了床。目光一扫，落在门外站着的两个影上，似乎……是两个站岗的侍卫？

视线缓慢聚焦，她怔了怔，直到看见有金那张又大又喜庆的脸。

李翠儿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那个脸冷肃的人，咬牙闭上了。

牢室里响起金属的碰撞，砰訇一串惊响。

李翠儿闻言，脸变。

两个多时辰……

“走了？”沈朝颜语气凛冽，吓得有金回看过来。

不远的案上，刻漏的时间是寅时正刻。

沈朝颜越想越觉怪异，问有金：“谢景熙走了多久了？”

牢房里，裴真对谢景熙抱手揖：“人犯……还是不肯说。”

外面的天还没亮，气温微凉，沈朝颜鼻，随问了句，“谢景熙呢？”

谢景熙语气肃然，只：“这些关窍，我已想通。可如今还有一事不解，想请李姑娘赐教。”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她几次来这里找谢景熙，一路都没见着什么守卫，怎么偏偏今日就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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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朝颜摆摆手，示意她噤声。

讼棘堂。

风从隙开的窗来，榻上烛火被得微颤。白光晃过，似是有人撩开了床帐，沈朝颜醒了过来。

李翠儿怔忡，却听谢景熙一字一句的笃定：“你向魏梁和陈之仲报仇，本官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若要报仇，其中必要的一环，便是你能够顺利替白柳望的份，太医署。丰州是白柳望太医署之前，赵署令给他的最后一个历练地，太医署的人没见过白柳望不奇怪。可是……”

茶盏轻碰桌面，发突兀的一响。那只如玉的手在杯上轻轻一划，破开盘踞其上的氤氲汽。

亏她还信了他的“约法三章”，什么互通有无、什么绝对信任……都是狗！

沈朝颜冷笑，只觉一沸意从腹间直直地窜向了额角。她早知谢景熙这人一肚算计，真没想到了现在，他竟然还防着她！

仄的牢室里，火把的黑烟裹挟着霉臭的气味翻，沉默压抑而窒息。

他一顿，问话的语气也随之多了几分凛冽，“你女扮男装一直没被发现不说，凭借短短三年的资历，是如何能到替丰州刺史和刑尚书诊病的？若不是论资排辈，那便是背后有人推荐。此人能与两名死者直接接，想必位权重。”

谢景熙没说话，侧看

有金推着窗回到，“听大夫说你没有大碍，谢寺卿就走了。”

谢景熙挲着手上扳指，声音冷沉地：“既然你不肯合作，就不怪本官也不留情面了。”

一莫名的疑虑爬上心，她趿鞋下榻，趴在窗边偷偷打量起周围来。然而这一看，沈朝颜发现原不止是讼棘堂，就连远的院门外都站了两个带刀侍卫。

哦……所以当下，她该是在大理寺。

“也好，”谢景熙语气平淡，示意后狱卒上前。

她真是信了他的鬼！

言讫，谢景熙不再说话。

沈朝颜没有说话，恍惚了片刻，才想起之前她似乎是在……缉凶、逃命、架、最后落……

火光中，李翠儿低下，不置可否，却又心照不宣。

“啊、啊……走了，”有金：“裴侍卫说嫌犯抓到了，我猜谢寺卿许是忙着审问？”

“郡主？”

逐渐被火麻控制。

李翠儿被两个侍卫架起，一把扯离了地面。

思忖间，沈朝颜已是脚尖一调，转沿着廊绕去了偏堂的后面。她很快找到一株半大的香樟，借力翻了去，一路朝着大牢的方向小跑而去。

谢景熙看在里，继续：“还有……黑海杜鹃和火麻，可不是大周常见的东西，你小小一介医师，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得？你杀人是为了报仇，可那个人呢？总不会是因为你的遭遇动容，所以于心不忍、雪中送炭吧？”

有金掐着指算了算，：“大约有两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