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纨：“陛下这些日染病，二殿下在病榻前寸步不离——今天又哭了，说宁州太远，不忍心和陛下相隔万里，陛下大概是心了。何家女儿其貌不扬，陛下始终觉得有些委屈他。”

树影摇曳着月。走灯在廊下晃晃悠悠。

薛纨：“近来二殿下常去檀家。”

谢家女儿又不丑，檀一没法和他同受，把玩着棋，只能同情的微笑。

檀一板着脸，“是修心养用的。“动作很大地抓起一把棋，他促元翼，”殿下还下不下了？”

元翼转过脸看他，颇有兴致，“那是给谁解闷取乐的？“

“太妃家里是中领军，我

薛纨不在乎元翼好不好男风，他只对柔然人兴趣，“去看一就知了。”

“别气别气。”元翼忙把他拉回来，“我心情不好，想在这里多待会，请你见谅。“

檀一摇，“和殿下下棋总是赢，没有意思。“

檀一不客气，“我的琴不是给你解闷取乐用的。“

端正了些。

“元翼今天又在陛下面前哭哭啼啼了？”

太若有所思，“你是说……元翼把柔然人藏在檀家？”他呵呵轻笑，抚着下颌，“什么人，让他这样心积虑？难元翼真的好那一？”

元翼扑哧一笑，踱到琴架旁，手指在琴弦上随意一拂，“你弹个曲给我听吧。“

隐约一声清脆的碎瓷声，太面微变，薛纨飞掠殿，擎着衣领将一名柔弱的婢女丢在太面前。婢女手里还抓着托盘，吓得瑟瑟发抖，“在台阶上跌了一跤，摔了茶盅，殿下恕罪。”

婢女叩首，“府快一个月了……”话音未落，太掣薛纨腰间的佩剑，一剑刺婢女。婢女倒在汩汩血泊中，连声哀叫也没来得及发。太眸微微一眯，在婢女上将剑拭净，丢给薛纨，“你去吧。”

“没他想得那么。”太冷的脸上一抹轻蔑的笑，“老老实实去宁州，我任他去，再要生事，饶不了他。”

太将宽阔的袖一挥，坐在案边，一面饮茶，冷笑：“宁州太远，他想去哪里？”

“不下了不下了！”元翼一时烦躁，将棋盘推开，负着手走到窗边，夜风停了，月如霜，云淡天，是丹青描也描不的韵致。别院丝竹隐隐，琴声绕砌，有人在缠缠绵绵地唱，“倾盆梅雨寸经窗纱，掩转房门日又斜，画眉人远，相思病加黄昏将傍，心如麻，今夜里冷冷清清、只有梅香来伴，闲敲棋落灯。“香甜郁的桂香在鼻端缭绕，元翼闭嗅了嗅，不甘心：”唉，想不到我这样一个风人，竟然要娶一个丑婆娘。”

薛纨微笑：“不外乎豫州、荆州，都是通衢大邑，军事重镇。这一去，天任鸟飞，等他翅膀了，就难收网了。”

“他不是向来和檀一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吗？”太漫不经心，“檀济老狐狸，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他那个儿有些犟。”

太用脚抬起婢女的脸，面不虞，“你是新来的？看着脸生。”

元翼心事重重，棋下得毫无章法，檀一最受不了自己专心致志时，别人却敷衍其事，他忍了一回，把棋一丢，冷着脸：“殿下该回了。”

薛纨暗示他，“殿下不记得柔然可汗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