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说辞，檀济听得牙酸，他笑：“在下才疏学浅，不曾教导过殿下，殿下不要客气。“

被她这一叫，檀济反而要惭愧了。他呵呵一笑，冷不丁：“你想去豫州吗？”

阿那瑰娉婷而来，拜见了檀济。她在檀一面前，向来是一步三，比猴还捷，因为知檀济喜的是娴雅贞静的女，阿那瑰把惊鸿一瞥的谢娘学了个十成十，连儿都不抬一下，“郎主。“

也少不得毕恭毕敬将他迎到堂上。

元翼揣度着檀济的用意，面上笑：“好，一言为定。“

阿那瑰诧异，“我从豫州来，那里的人穷得饭都吃不上了，还去豫州什么？”

“郎君，你教我写字吧。”阿那瑰着声音。

“卖文书在哪里？”

檀济回过神来，对她招手，“来来，最近学写了哪些字，写给我看看。”

檀济脸淡了些，他直接打断元翼，“殿下今天亲自登门来辞别，臣诚惶诚恐。明日臣在府里设宴，殿下再来吧。“

“那明天再考你。”檀济将阿那瑰敦敦教导一番，才说：“你去吧。”

檀济拈着须，频频。这女孩生得又又，一派天真，十分难得。他对她的来历，总是放心不下，趁机再来拐弯抹角地问一遍。“你是二皇自睢牙人那里买来的，你被牙人买走之前，家里是什么的呀？“

檀一不声，婢女熏完香，把烛台放在案，檀一也只是抬了抬手指，令她退下。

阿那瑰摇，“不知，我从小就被卖了。“

檀一不接，拿起了书。

元翼连上座都不肯受，檀济一劝他，他便要泪，“我少不更事，常得檀公教导，去了豫州后，怕要日夜思念……“

元翼试探着说：“听闻汝南檀太守家里有一名女儿……“

阿那瑰心里一慌，蹙眉哀求他：“啊呀，郎主，我最近学写字，手腕很酸，今天能不能不写了？”

“郎君不说话，是不是嗓了？”阿那瑰机灵极了，忙沏一盏冷茶，捧到檀一面前，“郎君一嗓。”

“你是个聪明孩。”檀济赞，“跟着元翼要吃苦的。”他将阿那瑰明月般皎洁的面庞再三端详，微笑：“可惜我只有一一个儿，再有个像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阿那瑰如获大赦，忙不迭退了来，找到檀一这里，檀一才送元翼走，对着棋盘郁郁寡，婢女擎着烛台往帐中熏香，阿那瑰蹑手蹑脚到了檀一后，本以为自己是悄然无声，谁想一只萤趁她掀帘的时候也飞了来。檀一手指将萤一掸，回看见阿那瑰。

阿那瑰的眸悄悄自睫下觑着沉思的檀济。

送走了元翼，檀济独自坐了会，命人叫檀一来，传话的人还没走去，又被他唤了回来，“唉，算了算了，“檀济心烦地摇摇手，”说不了几句话，又要被他气死，你去叫阿松来。”

“哎哟郎主，睢常年都在打仗，买人卖人哪用文书？给一碗饭吃就够了。“

“郎君肩膀酸了，我替郎君敲一敲。”阿那瑰放下茶，绕到檀一后，两只小拳在他肩时轻时重地敲，她不敲倒罢了，越敲檀一肩膀绷得越，他两指住阿那瑰柔若无骨的手腕，阿那瑰盈盈的眸和他视线一，檀一沉默片刻，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