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一也起了，没声，只留意着阿那瑰的动静——他心里有忐忑，料想阿那瑰要大闹一场的，谁知阿那瑰没事人似的，扔了酒壶，就靸上鞋跑去了。檀一站在窗一看，阿那瑰对着井里照的人影，正认认真真地梳发。

檀一不听她那些傻话，他披了衣裳，自己下床去打了个帕，回来一掀帐，见阿那瑰发蓬蓬地蜷缩在被窝里，他一怔，还当她在哭，轻轻把她肩膀扳过来，见阿那瑰一张脸泛着红，嘴微张，竟然已经睡着了。

梳好发，阿那瑰像个小鸟般的跑回来，脸白生生的，睛亮亮的，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的事，嘴也格外的红。

阿那瑰闷闷不乐，“我不是你的。”

阿那瑰蓦地脸一变，悄悄掀起被，觑了觑。才一，她就皱了脸，挪开檀一的胳膊，爬被窝，又伸长脖瞧了瞧自己下面。

檀一不仅不慌，还开心地笑了，他了阿那瑰的脸颊，说:“这说明你是我的啦。”

“不是血......”檀一没说下去，只是亲了亲阿那瑰的嘴。

檀一心情正好，不和她置气，他柔声细语的，“你过来。”

阿那瑰装作没听见，把一束才折下来的茉莉往自己衣襟上别。

檀一微微一笑，挪过来，把阿那瑰搂在怀里，阿那瑰扭了一下，他也没放开，“蠕蠕，”他嘴亲昵地在她鬓边挲着，门窗还大开，外天光朗朗，他也不在乎，里只有一个阿那瑰。经过昨晚，他神就别有意味了，有暧昧，有怜惜，拨了拨阿那瑰衣襟上

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阿那瑰一阵不自在，她不耐烦地说：“叫我什么？”

檀一不忐忑了，还有小小的得意，懒洋洋地上白纱单衣，他坐在床沿上叫阿那瑰：“蠕蠕。”

阿那瑰瞥他一，慢慢走过来，檀一拉她坐在边，她有戒心了，离他隔着一臂的距离。

檀一又把她拖了怀里，在她后脖上吻了吻，又在背上吻了吻。

檀一细心，夜里替她了一遍，阿那瑰没琢磨什么名堂，觉被微微一动，她忙缩被窝里，双手飞快地把里上，然后闭着睛装睡。

阿那瑰带了脾气似的，把他的胳膊甩开了，赤着脚下了床，她一看见案上的酒壶和耳杯，里还有残酒，阿那瑰登时气不打一来，抓起酒壶和耳杯，从窗扔了去。

檀一又叫：“阿松。”

挣不动，只能躺在枕上泪朦胧地看着他，等了一瞬，问:“好了吗？”檀一没声，阿那瑰又扯了扯他的发，“好了吗？”

晨钟嗡嗡的响，阿那瑰睁开惺忪的，迷迷茫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檀一。

他难得比她醒得晚，此刻睡意正，从鼻到下颌，线条是净净的漂亮，依旧皱着眉，满不兴似的。阿那瑰轻轻用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他眉一动，没醒，横在她腰上的胳膊收了收，阿那瑰就被了一个光洁火的的膛里。

阿那瑰有委屈的，手揽着他的脖，挪檀一的怀里，贴着他的脸，她说:“我真的血了。”

这疼痛，对阿那瑰来说原本也不算什么，过了最初的惊吓，她放了下来，手还在下面摸了摸，有懵懂，又有了然，“我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