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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2/2)

他一开,才察觉座上有奇异的寂静,见众人都停了杯箸,倚,一阵古琴声自屏风后传,“这是……”檀涓不禁也疑惑地扭过去。

薛纨是樊登的人,檀涓对他颇有戒心,只摆手:“还是说不准的事,说不准。”

“是一和尚。”众人顿时醒悟过来,认得的,不认得的,钦慕的,反的,都将目光聚集到了他上。炭炉烘得酒气氤氲,艳妆的伎们眸光转,被低喝一声,都不甘心地起了,相携退了去。

檀涓也听得怅然若失,待要叫人撤去屏风,再细细听一回,却有人自屏风后走了来。

他谈起南音北调,话题便洽多了。众人甚为叹服,“原来一和尚不止佛法通,还懂乐理?”

“这是南曲,”谢羡唏嘘,“碣石调残篇。坊间乐伎竟然也有这样的技艺。”

“王玄鹤?”檀涓笑了,“这个人,算得上建康号草包了,不足为虑。”

檀涓揣着这句仿佛无心之言,有些探究地看了薛纨几,“陛下……”

“稀客稀客。”薛纨才对檀涓施了个礼,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众人拉到桌边,接连数杯敬了过来,他虽然一个小小五品武散官,来自众人的阿谀奉承之词,却不比檀涓的少。敷衍了几杯,他来到檀涓面前,笑:“听说太守有喜事了?”

一这两年享誉洛,有人赔罪:“这里杯盘狼藉的,让师父见笑。”

檀涓避嫌不成,无奈笑:“散席了,你和我找个清净地方说话。”

这琴声清透,毫无嘈杂之,时而滴滴沥沥,宛如泉溅玉,时而萧萧飒飒,仿佛风撼松林,不疾不徐地在室内泻,琴声停顿时,还有余弦颤动,依稀是晨光驱散了迷雾,尽情挥洒在了兰草舒展的叶上。忽闻一声沉郁的嗡鸣,示意曲终,却是幽兰泣,松针别枝。

屏风后不是乐伎,而是和尚,满座宾客都震惊得说不话来。檀涓脸上一阵血红——他为了避嫌,才特地在外连,谁知冤家路窄,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捺住尴尬,檀涓先上去扶住了一的手,“原来是你。”

有人腾座位来,一略作推辞,便坐了下来,笑:“时人好声,不好义理,我虽然是家人,也不能免俗。”他转眸一看,侧的谢羡若有所思

“太守说的是,”薛纨,“等擢升刺史的旨意到了,我再登门为太守庆贺。”

整洁,颧骨上微微见红,大概是刚从别的席上过来。

缁衣芒鞋,行来两行脚印,他比满座大小官员都落魄,却不卑不亢,一抬脸,剑眉凤目,难得的英俊。“阿弥陀佛,”他对众人施了一礼,“随手一弹,不知有没有污了各位的耳朵?”

“我暂住永宁寺了,这就要回去了,”相比众人的局促,一倒意态自如,对众人致歉:“是我唐突了。刚才路过,听见楼上乐曲妙,便来看一看。近年的北曲杂糅胡风,多用西域乐,常杀伐之音,鼓噪嘈杂,不同于南曲清丽柔婉,听起来其实有些累耳朵。”

薛纨眉微扬,敬了杯酒给檀涓。他气息里还带了微醺的酒气,神却明依旧,“太守,听说王玄鹤在豫州招徕昔日王孚的旧众,想要在江南江北重新建师,豫州可是个是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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