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狭窄上翘的尾将她一瞥，是蔑视，也是厌恶，“你上有味。”

“怎么没关系？”阿松装腔作势，“你可是我的好哥哥呀。”

“喝茶，一哥哥，”她把皇帝还没来得及用的清茶推到他面前，“嘴了吧？”

一掸了掸袈裟上的雪粒，淡淡：“多谢，我嘴不。”

“是。”阿松盈盈的目光凝视着皇帝，情意无限似的，柔荑还特地在皇帝的衣襟上轻轻抚了抚。皇帝离去后，她扭过来，笑的目光在一上盘旋片刻，然后莲步轻移，到了他面前。

“我是个窝废，”一嘴角仍是冰冷的微笑,“不你的裙下之臣，也没打算再碰你一手指，你大可放心，不必这样大呼小叫了。”

“说了这么多，嘴怎么能不？”阿松不依不饶，放下茶，也顺势倚着一坐在他侧，歪着螓首，她慢条斯理地理着鬓发，“可惜嘴磨破了，陛下也连个芝麻大的官都没赏给你。你求求我呀，兴许我在陛下那里替你讨个官。”

他懵了一瞬,蓦然自锐利的神中透一阵寒光。

“你脑里除了爬床还有别的吗？”一冷，“就算我要爬，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你怕我？”阿松噗一声笑了。

阿松丢下茶盅,盛气凌人地盯着他,她既无畏惧，也无心虚，双眸甚而因为他可能的暴怒而闪动着熠熠的光辉，“我早就该打你了,在建康的时候，”这一掌太狠，掌心都在隐隐发麻，她很解气，见一僵坐,她挑衅地挑起眉，“你是不是气死了？你怎么不还手？你打我呀！”

他莞尔，“让那些御史们看见华夫人在这，朕的为主之，又要被上了。”

“别叫我哥哥，”一对这个称呼很嫌恶，“华夫人的尊兄，我还担不起这样的荣耀。”

“不是阿兄，那我怎么跟陛下说？”阿松尖翘的尾睨他，“说你是我

一转过脸来，他肤白皙,血红的掌印显极了。他脸上浮起一抹刻薄的笑，“你喜被男人打,可我没有打女人的嗜好。”

一置之不理，奈何她那双眸如蛛丝似的，粘在上就掸不掉。她举手抬足间带着若有还无的龙涎香，是自皇帝上染来的。

阿松气炸了，抬手就给了他一记狠狠的耳光。那张清朗端正的白皙面孔上，顿时浮现几通红的掌印。

他没有暴怒，阿松反而失望了,她嗤笑一声,“你不敢打我，你……”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忍无可忍，冷。

一有生以来，从没挨过别人一个指,遑论被掌掴。

阿松一张樱被咬得要滴血一般，她的脑海里嗡嗡的响，面对他的冷嘲讽，她茫然地不知要怎么报复回去——她扬起手，想要再给他几个耳光，可到底克制了自己，她“咦”一声，喃喃自语，“我怎么能打你呢？要不是你，我怎么能有今天这样的荣耀？”她前一刻还在为自己未知的命运而仓皇，这一刻，却仿佛已经荣华等，不可攀了。款款在皇帝坐过的榻沿坐了，她轻慢地打量着他，“不是说，洛的女人丑得很，给你洗脚都不吗？可你今天的样，分明是急着要爬太后、皇后，还是哪位公主殿下的凤榻呢。”

第47章、双飞西园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