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厉声：“我把她当亲妹妹，她有没有把我当亲兄长？郁久闾氏纵容下劫掠云中，她有没有尽到劝诫之责？”怒上心，“哐”一声脆响，皇帝连茶盅都挥到了地上，大喝：“以后谁再和智容公主私相授受，视作通敌！”

皇帝脸铁青，眸里寒意四，“女人？女人就不会算计，不会杀人吗？”他呵呵冷笑，一字一句：“女人，我最亲的人……”戛然而止，皇帝拂袖而去。

去太后那里看一看。”

到了太后，皇帝拉过阿，逗他说了几句话，太后问起皇后的状况，皇帝心不在焉，忽而：“母亲近来有没有智容的音讯？”

智容自和亲柔然后，除了节日例行奏贺，便鲜有消息，太后愁眉不展，叹：“也就开的时候来过信，说想渤海的樱桃吃。”

皇后一扫皇帝平和的面容，微笑：“陛下圣明。”

太后垂泪，怔怔：“朝政的事，又何必迁怒在她上？她一个女人……”

“可汗对陛下的情厚谊，又岂是这些俗能代表的？

“还在胎里就这么折腾，一定是皇。”皇帝来了神，兴致地，嗓音里也多了温情，“最近还踢得厉害吗？”

皇帝不知哪里突然来的气，哼：“怪不得今年里没怎么看见贡的樱桃，大概是母亲都叫人送去柔然了？”

近来皇帝事务繁忙，夫妻难得有亲近的时候，皇后心柔，抚着腹情不自禁说：“是位皇就好了。”

这一场暴怒，让阖的人都噤若寒蝉，翌日，皇帝却仿佛忘了这回事，命人选地方贡的桃李等瓜果，并各式致，装了十几车，浩浩送往柔然。皇后闻讯，来到御前，对皇帝微微施了一礼——她怀六甲，行动不便，皇帝忙将她扶住了。

皇帝忍无可忍，骤然发一声冷笑，锐利的眸光扫向太后，“民脂民膏养她了二十年的公主，不过把她嫁给了郁久闾氏，便要和我恩断义绝，从此只是柔然的皇后，不再是我桓氏的公主，怎么，如今倒有脸讨我的樱桃吃？”

太后吃了一惊，命人将阿抱下去，颤声：“她是你亲妹妹，皇帝说的这是什么话？”

皇帝：“你平安怀胎，上就要给里添一位皇或公主，这样的喜事，也该让智容这亲姑母跟着兴兴。”

使臣展开郁久闾的国书，啰啰嗦嗦地读了半晌——薛纨率兵到云州，奉樊登之命，没有大肆讨伐，只擒拿了十几名伤人命的贼兵，柔然人掠够了财，便顺势退回漠北，郁久闾居功，颇有些洋洋自得的意思，听得皇帝怒火中烧，总算读完了国书，使臣献上柔然来的奇珍异宝，皇帝脸才缓和了。

皇帝现在一见这柔然使臣，就觉得他一脸猾之相，勉几分虚浮的笑容，“真是巧了，朕的瓜果还在路上，可汗的国书却先到了洛。”

“最近安分了，我总算睡了几晚整觉。”皇后笑，“这孩也知心疼娘呢。”

“苦了你了。”皇帝把皇后揽在怀里，柔情抚几句，来到前朝，见诸臣脸肃穆地等在殿上。

“是叫人送了些，”太后疑惑，打趣皇帝，“怎么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儿一样，要跟妹妹抢樱桃吃？”

散发胡服的柔然使臣上来拜见，语气十分恭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