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这又是皇帝的命令，皇后虽然余恨犹在，到底有些安，脸上不由浮起笑容，起：“回吧。”

侍卫早在皇后驾临前就将邙山搜了个遍，“现在是空的。上次陛下命抓捕柔然细作时，柔然可汗派的来那些大巫、随从们都被囚禁了起来，因为殿下要来行小住，索将他们驱离，遣回柔然去了。”

回后，不消坐稳，便急急着人去打探里情形，“最近还有人弹劾国公吗？”

“殿下？”见皇后不答，阿松又促她。

“住嘴。”皇后呵斥一句，众人立即怒目相视，阿松下颌轻抬，走到一旁去看山景。

皇后轻嗤一声。在她里，阿松居心叵测，又着实不够聪明，徒有一张漂亮的脸。见她这样不知天地厚，皇后只觉得好笑。

“不会。”皇后淡淡，“吴王墓就在附近，你不去替吴王上香吗？”

皇后松气——当初南征是怎样侥幸得胜，皇帝比谁都清楚。此刻朝廷还在江南打仗，他又怎么能容忍朝臣互相攻讦，动摇军心？

皇后最近神不错，一鼓作气，走到了山，正坐在山石上休息。晚霞也照得她脸颊上泛起青的红，她用帕了额的薄汗，说：“在里当值的人，都知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你以为你有几条命？”

角齐鸣、烽烟阵阵的战况，一时有些手，“这里也能打猎呀，殿下会骑吗？”

皇后一哂，不和她较劲，转而问侍卫：“闾夫人那里现在还有人守灵吗？”

“随她吧。”皇后淡淡，“她也没几天好撒野的了。”

皇后近来常常觉得下腹沉坠，有要生的迹象，闻言笑：“还好，回去跟夫人国公讲，就这一两天了。”

“殿下。”皇后刚被婢们搀扶着起，有微服的周府家人便匆匆拾级而上，叩首之后，先问安：“殿下玉还好？”

“是，恭喜殿下。”那人仓促贺了一声，“国公遣来告诉殿下，月前樊侍中奉陛下密旨，率舟师沿济南下，并密令檀刺史自济至泗沿

虽然皇后谨慎，但朝中稍有风草动，行都能大致察觉，众人知闾夫人案已经尘埃落定，随着皇桓劭被立为储君，郁久闾也无话可说，檀涓在雍州打了胜仗，周珣之被皇帝称为有“识人之明”，重获圣眷，众人也觉否极泰来，只盼着皇后产下龙，风光回了。

有婢扑哧一声笑来。阿松也不难堪，将环拿在手上理了理，她微笑自若：“是呀，不仅吴王，还有闾夫人呢。”

这婢是皇后心腹，有些见识的，见皇后得意，也笑：“那些人也是不识好歹。檀涓手握重兵，才在雍州大胜蛮兵，他可是当初国公力荐给陛下的，只要国公开……”被皇后横了一，她自知失言，忙讪讪住了。

阿松毫不畏惧，反而理直气壮，“我都是光明正大地听，坦坦地问。”

婢来回禀时，脸上也是欣欣然，“没有了，那梁庆之胡搅蛮缠，被陛下在殿上大骂一通，还贬了官，再没有人敢说三四了。”

“殿下，”阿松看着山间蒸腾的雾气，忽然没没脑地问了一句，“梁庆之为什么说安国公薄情寡义，私德有亏？”

婢还瞧她不顺，怂恿皇后：“这女人多嘴多，殿下怎么也任她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