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让茹茹下定了决心。她放轻脚步,摸黑下了竹楼。银的月光洒在江面上，汩汩地涌动着。茹茹抱膝坐在岸边许久,忽见一微弱的星光自前溜过，在飒飒摇动的芦荻间划了个轻盈的圈,最后往对岸去了。

茹茹摇。她在江边冻得有些冷，悄悄贴在昭昭温的上。

昭昭第二次听见茹茹这话了，她问：“你在找什么东西？”

翌日，茹茹在茅草屋外张望，竹楼已经空了，下面柴房却多了两个穿短褐的士兵，昨天送一到江岸的王牢正在江边和阿翁说话。他和阿翁语言不通，倒也能指手画脚，只是见到茹茹，目光便有些躲闪。

，沾了衣袖。他忍不住低喃一声茹茹。

茹茹狠狠瞪了他一，等一离开窗畔，她来到昭昭和阿翁住的小茅屋。阿翁在屋外就着月光编篾篓，茹茹磕磕盼盼地摸到了昭昭的藤席上。“茹茹，你的鼻好凉呀，”昭昭伸手在茹茹脸上犹豫着摸索了一下，“你哭了吗？”

王牢心急如焚，忙派一名士兵去城里报

“我去帮你采。”王牢忙要跟上来，昭昭撑着蒿使劲一推，小船便漂开了。王牢一脚踩空，跌江里，茹茹和昭昭咯咯笑起来，远远对他摇手：“你太重啦，船上盛不了。”

“萤火虫。”茹茹嘀咕，张望了一会,然后她解开了昭昭阿翁的小船，模仿他的动作,撑起双橹，试图往对岸划去。可惜这摇橹远没有看起来容易，忙得满大汗，小船只在岸边徒然打转。最后她了气，愤愤地把双橹一丢，睛一抬,见一正在竹楼的窗畔静静地看着她。

她醒来后，在竹楼里看见了他的衣衫，他的笔墨纸砚，是留宿过的痕迹。可是没有她自己的——她只有孑然一，睁的瞬间，她的过去也像梦一样被泯灭了。就像刚才，他那样无动于衷，看着她像没苍蝇般在江心打转。

茹茹没有告诉昭昭，她把目光投在夜雾弥漫的江对岸。

一写完信,洗过手，径自往藤席上一躺，合衣睡了。夜间起了山风,将案上的小油灯得忽明忽暗。茹茹饱终日，这会没有半睡意,又不肯就那样堂而皇之地躺在一侧,只能站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茹茹没有作声。

这随的呼唤那样熟稔和温柔，仿佛日夜在畔尖萦绕，让人忍不住又要相信那番说辞了。

第83章、云梦蒹葭寒（二）

一忽然起，向茹茹面前走来。茹茹吃了一惊，险些起，谁知他不看她一，只把她后的油灯熄,又回去藤席上睡了。

茹茹有些想哭，她自宽大的衣袖里伸玲珑的手臂，揽住了昭昭的肩膀，难过地倾诉：“他偷走了我的东西。”

这些人是奉命监视她的。茹茹心里有数，她藏着冷笑，“我采草药去。”

茹茹走到江畔，他目光便悄悄追到江畔，她上了船，王牢坐不住了，上前搭讪：“茹茹娘要去哪？”

阿翁最近忧心忡忡的，昭昭也睡不着。月光下，她睁大了一双好奇的睛看着茹茹——茹茹是背光的，她觉得她的睛格外的黑，格外的亮，像雨过天晴的星一样。“你不要怕府君，他对你很好的呀。”昭昭难掩对茹茹的羡慕，“你没醒的时候，他每天都来，整晚地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