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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坐在客厅里,心跳依旧无法平静。
男人冷冽的味道还残留在身上,鼻间、口腔、身体…甚至在她的血管里游走。
她整个人被他侵入,从里到外,无法逃脱。
余笙慌张站起身,跑进浴室,打开淋浴冲刷着身体。
冰冷的水流当头兜下,她却觉得滚烫,像是还被他灼热的身子紧贴住,沙沙的水声里,仿佛还能听到他压在她耳边粗重的急喘。
她喘息着脱掉身上湿掉的衣服,对面的玻璃上映出她的身体,除却脖颈处那一大片红痕,胸乳、腰侧更是青紫的手掌印。
不疼,却形状暧昧。
每一块斑驳都在提醒她之前发生的事。
余笙挤了一大团沐浴露,手掌在那些地方剧烈擦搓,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那些痕迹都没法消退,反倒越发扎眼。
那些暧昧的红痕就像在佐证季宴礼说的那些话。
来不及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转还的余地。
她挫败地闭上眼睛,长长叹出一口气。
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他的。
…
余笙从浴室出来,看到站在客厅打电话的林儒洲,她下意识扯了扯睡袍领口,遮住脖颈处的痕迹。
林儒洲看到她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起身,走到阳台外,还不忘把阳台门关上,像是怕她听到他电话里的内容。
自从经历过林儒洲的借贷风波后,余笙对他的这种行为很是敏感。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直等他电话打完进来。
大约是她警惕紧盯的眼神影响到他,林儒洲很快就挂了电话,开门走进来。
“怎么了?今天不用拍戏?”林儒洲抬了抬眼镜,他似乎想表现得平常一些,但余笙还是听出他声音里的不自然。
上回他也是这样,在她面前装没事,背地里却欠了一大笔债务。
“谁的电话啊?”她从前从来不过问这些,但有了前车之鉴,余笙还是决定开口。
林儒洲愣了下,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没谁…”
说完立刻意识到这个回答不对,忙加了一句:“就是一个投资商…”
见余笙皱眉,他立刻强调:“阿笙,我真的没有乱投项目了。这是之前的投资商,他答应每个季度给我投一笔钱的,有了那笔钱我就能把之前的债务还上,你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他给你投什么项目?”余笙听了直皱眉。
她虽然对投资项目的事情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别人给他投项目,不可能一点回报也不要。
林儒洲又凭什么觉得,那些投资商会让他拿新账抵旧债呢?
余笙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林儒洲接不上话,他从来没被她这样质问过,顿时恼羞成怒,扬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在逼问我吗?”
“我只是…”
然而余笙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厉声打断:“余笙,你现在嫌弃我了是吗?知道我现在没钱了,不能给你资源了,你就开始嫌弃我,不想要我了是吗?”
林儒洲完全没给余笙说话的机会,声音越来越大:“别忘了,你当年刚进圈的时候,是谁帮的你?要不是我,你能混到现在?你能有现在的名气?这个圈子有多乱你不知道?”
他像是在质问余笙,实际却是用这些话宽慰自己恶劣的行径:“娱乐圈的女星,想出头,哪一个不得张着腿去伺候那些肥头大耳的老板?哪一个不得撅着屁股让那些人干?要不是我,你能清清白白到现在?!”
这些话一字一句,戳得余笙的脸色越发苍白。
她知道林儒洲说的是事实,她这些年能过得那么安稳,能够不受其他打扰,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安心拍戏,确实都是他因为他的庇护。
但如今听到林儒洲这样毫无顾忌得把一切戳破,她仍旧是感觉错愕和震惊。
就仿佛他们之间都是交易,全然没有感情。
“余笙,我告诉你。”林儒洲摘下眼镜,表情冷漠地擦着镜片。
没有眼镜的遮挡,他的眼睛里透出的只有一片令人寒栗的阴鸷,连语气也全然是个陌生人:
“想离婚,你得把这些年欠我的全还给我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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